若是他真的还活着,也该递一封信回来,可是这么久都没有消息。
在种种复杂心绪之下,马车终于到了青州境内。
这青州虽是有些萧瑟落寞之感,但也不至于是龙潭虎穴,有三殿下的令牌和一应文书,裴亦姝顺利进入了青州首府临安城。
虽是大灾过后,临安城内百姓也恢复了正常的生活,一切看起来皆是百废待兴的模样。
碧桃的目光在周遭巡视着,“姑娘,我们该去哪儿寻宁世子?”
裴亦姝目色微沉,道:“直接去当地府衙!”
裴亦姝打算的是先打探打探消息后再徐徐图之。
裴亦姝下了马车直接向一位中年男子寻问了当地府衙的位置。
那中年男子有些狐疑地问道:“姑娘去府衙做什么,你要去的地儿是新府衙还是旧府衙?”
裴亦姝秀眉微蹙,“我是来寻人的!只是为何有新府衙和旧府衙之说?”
“姑娘不是本地人罢!”有位圆脸壮腰的妇人停下了脚,“那场大火将原本的旧衙烧毁了大半,死了不少人,连前来查案的大理寺官员也出了事儿!”
难道是宁烨桁真出事了,裴亦姝立时一颗心悬了起来,继续追问,“那这位大理寺官员也死了吗?”
那妇人道:“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哪里会清楚这些,也只有这些当官的知道!当官的说死了便是死了!”
人群中忽有人叹息,“我还见过这前来办案的大理寺官员,那可真是一表人才啊,真真是天妒英才哪!”
“可不是嘛,那么年轻,也不知成家了没有!”
······
听着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声,裴亦姝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半响她才怔怔地说道:“还请诸位告诉我新衙的去处!”
裴亦姝心中早已经有了判断,就根据实际情况来说,这事儿已经过去这么久了,真要有什么漏洞只怕是也早被掩盖了。
若真是在旧衙出的差错,也该是让官府了断,所以她必须先要去新衙,她也不想再等了,只想赶紧弄清楚真相。
此番出其不意,对方也定是会措手不及。
马车又缓缓向新衙的方向驶去。
眼前是座简朴的府衙,门下立着两位带刀衙役,身形并不高大,脸上有些黄蜡干瘪。
裴亦姝直接向他们亮明了自个的身份。
裴亦姝的身份虽然在京城这种遍地权贵的地界算不上什么,但到了地方上就大不一样了。
她是安国府嫡女,又是皇帝亲封的安乐郡主,自是有些份量。
很快便有一个身着蓝衫、留着八字胡的中年清瘦男子出来接待她。
他满脸堆着笑道:“鄙人姓柳,是这府衙的师爷!不知郡主大驾光临,真是有失远迎!”
“师爷不必客气!”裴亦姝神色平淡道。
柳师爷陪着笑道:“本来是该知府老爷亲自来迎郡主的,无奈老爷公务缠身,也实在是抽不出身来!”
裴亦姝神色平和道:“无妨,我来此是想了解一些事情的真相罢了!问你也应是一样!”
他微微有些错愕,随即还是大拍胸膛表示:“郡主有什么话尽管问,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对不会有半分隐瞒!”
裴亦姝道:“多谢师爷······我想问的是旧衙火灾一案!”
柳师爷当即神色一变,很快又缓过神来,拱手道:“不知郡主为何······”
裴亦姝神色似乎有些哀伤,道:“前来办案的大理寺官员是我的未婚夫婿!”
“······原来如此,还请郡主节哀顺变,您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定是不敢有隐瞒……”他似很是遗憾地叹气道,“只是······这场大火烧的太彻底,实在是无法辨认尸首!”
裴亦姝轻声问道:“那如何断定我未婚夫婿是葬身火海了?”
“这实际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当晚有刺客忽然闯入府衙,刺伤了世子,还放了一把火,将府衙烧毁了一大半,当日烧焦的尸首一共数十具,也不知身份,请来仵作来验都无能为力!”柳师爷回道。
“世子爷身份尊贵,我们老爷也不敢擅做主张,故而仍未发丧!”柳师爷扯着袖角抹了抹眼角,“没想到宁世子他这么年纪轻轻就……”
裴亦姝没有接话、
“说来我们老爷也只是新上任的知府,对临安城的状况也还不太熟悉!”他又叹息一声,“初上任便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们老爷也不敢有半分的懈怠,当即便通报了上去,只等着世子家属来辨认了······”
裴亦姝暗暗思索着看来这府衙是早有准备了,她平静道:“既事已至此,师爷可以将案件卷宗给我看看吗?!”
柳师爷抬起头来,微微一愣,不该是先辨认那烧焦的尸首吗?
见柳师爷发愣,裴亦姝又重复了一遍道:“师爷,案件卷宗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柳师爷点头哈腰道:“此事小人当真是做不了主啊······若是郡主不急,可以先等我去禀告一声老爷······只是老爷现在日日忙着灾民安置一事,还有那堤坝修缮亦是一件难事,现在虽是暑热天,但凡有一场暴雨,我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