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你看好绣纺,我去看看祖母。”
老夫人对自己甚好,林小渔挑了几件店里上好的狐狸皮围脖和棉衣,都是老人家喜欢的颜色,也衬得大气端庄。
这次入李府居然意外的顺利,李老夫人收下了围脖和棉衣,催促底下的嬷嬷道:“快把我给小渔准备的东西拿出来。”
“是,老夫人。”
眼见着冬虫夏草,人参鹿茸被一箱箱提了出来,林小渔有些坐不住,道:“祖母,您不用这么破费。”
李老夫人和李侍郎关系不睦,估摸着在李府也不好过,哪里来的钱破费?
“不破费,有你这个干孙女在,祖母怎么不能疼着你?祖母就盼着你啊,都来看看祖母,陪陪祖母说说话。”
李老夫人拍着林小渔的手,不无伤感道:“一晃都过去这么些日子了,那小子也没来个信,我这心里啊,七上八下的。”
“有时候没信就是最好的回信。”
林小渔安慰道:“我家相公吕成行也没来信,不过他们两人运气那么好,一定不会出事的,我们请等着就行。”
“我就盼着那小子挣点气,现在府邸整日乌烟瘴气,也就在佛堂里,还能让人清静清静。”
李老夫人拿出一卷手抄佛经,摊开道:“人老了,整天没事做,我就抄啊抄啊,每写一个字就念叨念叨。”
“祖母,俗话说的好心诚则灵,您说的话,您的祝福一定能让菩萨听到,保佑哥哥凯旋归来。”
“这话我爱听,还是我干孙女会说话,这里面有燕窝。孙女你家里也有老人,冬天补益气血,燕窝最有效。”
李老夫人年纪大了,平时又没什么人说话,嬷嬷和下人们顾忌着她的身份,也不敢太过于亲近。
现在好不容易得到这么个机会,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翻出来了,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有多皮,小时候被他爹打断了几根棍子,都不肯认错,差点被打死,还是我这个祖母看不下去,唉。”
李老夫人说着眼角淌出了浑浊的泪水,似乎说到动情处,老泪纵横道:“小时候我还能护着点,现在大了,我也老了,护不住了。”
“祖母。”
两个人现在在佛堂中,李府专门为李老夫人开辟出来的佛堂,清净有雅致。
中间供奉着几尊金碧辉煌的佛像,佛像前有新鲜的瓜果梨桃,点燃着三炷香。
清新的果香和令人安眠的檀香混合在了一起,无端的让人心里平静。
“哥哥和我说过不止一次,他要护着祖母,不让外人欺负祖母。”
“他现在人长大了,不像小时候那么不懂事,这次去军营多少要挣个军功回来,让那些瞧不起祖母和他的人看看,到底是谁错了?”
听了这话,李老夫人抹干净了眼眶的泪水,恨声道:“除了我这个祖母,这府里的人没有一个希望他活着回来,没有一个希望他活着回来啊!”
“……”
林小渔跪在黄色的蒲团上,陪着老人家,老人年纪大了,最受不得气,心里也不能憋事,发泄出来便是最好。
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李老夫人摇了摇头,“不提这些了,我孙儿有出息,肯定能活着回来。”
“老夫人,您该喝药了。”
佛堂外的嬷嬷轻轻地敲了敲门,“小厨房刚熬好了红枣莲子粥,老夫人要不要喝一碗?”
“端到房里去,别让我见到那些干不干净的东西!”
在林小渔的搀扶下,李老夫人颤颤悠悠地从蒲团上站了起来,脊背挺的笔直,身上的沮丧和颓废立刻消失不见。
还是那个庄严稳重的李老夫人,像一棵老松稳稳的伫立在那里,什么风也吹不倒。
陪着李老夫人喝完了莲子粥,老人精神不济,躺着睡着了,林小渔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本想就此离开,可是冤家路窄。
“哟,我说是谁?”
李文儒一袭青衫,道貌岸然的像个伪君子,抬眼看去似乎是文雅书生,但那双眼睛给溜溜的,总让人有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不想理会这人,林小渔加快脚步,朝着门口走去。
可李文儒哪里能轻易放过她?
“站住!我侍郎府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李文儒急走几步,挡在了林小渔面前,其他几个家丁立刻分别站在四边,正好把林小渔包抄了起来。
他指着林小渔就骂,“林小渔,你就是个祸害精扫把星!你看你把我大哥害得有多惨,现在去了战场,生死未知!”
“不就是会说几句好话,哄着我那老了糊涂的祖母,我告诉你,我大哥李顶天如果死在战场上,那全是你害的!”
左右是在侍郎府,李文儒也不装那谦谦君子了,一副市井泼皮的样子。
“我调查过你,林小渔,不就是个穷乡僻壤出来的穷鬼,捡了谢家不要的纨绔草包,弄的别人家鸡犬不宁!”
见到林小渔不说话,李文儒还以为戳到了痛点,再接再厉道:“你们村长就是被你害的,点人家房子,害得家破人亡!”
“我倒是好奇。”
林小渔的脸色随着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