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小满……舍不得秋秋姐姐。”
“姑姑看小满是舍不得秋秋吧。没关系的,等以后姑姑还接小满来县城玩啊!”
小满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口白白的小牙露了出来。门外边有人叫,“小嫂子好了没?走吧?”
“走吧,小满,别让人家等。”
林小渔大包小包的带了一堆礼品,小理和秋秋七手八脚的就把礼品送上了马车,连小满也呲着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提着一个小红包袱,这小红包袱倒是比他还要高,林小渔笑着说:“小满把包袱给姑姑,等你长大长高了再帮姑姑拿东西,好不好?”
“嗯嗯,姑姑…… 小满要长高高,再给姑姑……拿东西。”
马车粼粼的响着,在路上压出了深浅不一的车辙印,小满从马车探出小脑袋,胖乎乎的小手不停的挥动,用力地喊道:“秋秋姐姐!小满……会回来的!”
“驾!”
赶车的车夫不停地扬着鞭子,两人很快便到了秋田岙。
……
“妹子,你说你大老远的来,还给我们带什么东西?”
大嫂季春桃穿穿着个破围裙跑了出来,大哥林大强赶紧接住迈着小短腿就想往下跳的小满。
把所有的礼品和小满都放下之后,林小渔中午顺便在林家里蹭了顿饭,就打道回府。
“妹子不在多住会儿了?路上慢点啊!”
“好了,大哥,嫂子,你们回去吧!不用送了。”
林小渔打开马车的幕布不停的挥手,眼见着林大强和季春桃变成了两个小黑点之后才把幕布放下。
“经过箬水村的时候停一下。”
“好嘞。”
车夫马车赶得很稳,一点也不颠簸。林小渔头靠着马车边,晕乎乎的就睡着了。
“小嫂子,到了。”
“这么快?”
是在村头下的车,林小渔刚从马车上跳下来,箬水村围坐在村头梧桐树下唠着家长里短的大娘婶子就围了过来。
“大家快来看!小渔妹子回来了。”
“小渔妹子回来了!”
“婶子,看见大头了吗?”
和林小渔打招呼的大婶子赶紧把嘴里的瓜子皮吐了出来,抬手指着一个地方说:“小渔妹子,你要早来一会正好和大头碰上,我刚瞧见他往那处去了。”
“谢谢婶子了。”
“我们还该谢谢你,没有你,我们箬水村哪里有现在这好日子!”
和这些唠家常的婶子大娘寒暄了几句,林小渔就去找了大头。远远的看见一个瘦高的少年
往前走着,她老远就叫:“大头!大头!”
“小渔姐,你怎么来了?”
大头住了脚,连忙跑了回来。
“我这不是送小满回家吗?正好顺道找你有点事儿。”
“啊?小渔姐,有什么事尽管说,我大头肯定尽心尽力的去做。”
林小渔心里一暖,“姐知道,先上车。”
“诶,好。小渔姐是又要挖生蚝吗?我去租船。”
“不是,这个你拿着。”
林小渔从马车里拿出了一个大红色的鲤鱼花灯塞给大头,“猜灯谜赢的,咱家每个人都有份。”
在听到“咱家每个人都有份”的时候,大头的脸瞬间涨红了,嘴唇哆嗦着蠕动了几下,把被海水浸泡的龟裂的手指放在身上用力抹了抹,才小心翼翼的把红鲤鱼花灯捧到手心里。
“谢谢小渔姐,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给我送过……花灯。”
大头一个独立的少年,在林小渔面前立刻红了眼圈,他把托在手掌心的红鲤鱼花灯紧紧的护在自己的胸膛之处,哽咽的道:“小渔姐,你等我会儿!”
说着就跑远了,林小渔也有些心酸,大头是孤儿,在这个连饭都吃不饱的古代,谁会有闲心去管一个孤儿的死活呢?
半晌后,红头胀脸的大头再次折返了回来,但是红鲤鱼花灯已经不见踪影,林小渔知道大头肯定是好好的收起来了。
“走吧,姐。”
两人上了马车,路上大头把箬水村最近赶海的鱼获和详细的情况都悉数告知林小渔。
“小渔姐,您不用惦记着这边,有我呢!村子里的人配合着呢,和隔壁村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您只管在家里歇着。”
因为对箬叶村的厌恶,大头已经不愿意提及箬叶这两个字,而只用隔壁村代表。
“所以说这人啊,做好事也得看对象。”
大头重重的点点头,“小渔姐,您说的不错,就像您之前那么掏心掏肺的对隔壁村的人,他们那么对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
“而且现在出村费还在收着呢,他们自己也算是自食恶果,照我看也是活该!”
林小渔听到这里,心里也畅快了不少,这就是所谓的恶有恶报,恶人自有恶人磨吧!
马车很快便返回了县城,大头跟着林小渔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