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负责操办。
这样柴安风就可以让自己手下的亲兵护卫,假扮成建筑工人的样子,在皇城城墙外集合,一半是正经地修建灵堂,另一半则可趁机将宫墙打穿——到时候通过宫墙上的通道进入皇宫,那就很方便了。
耶律楚材急中生智,出的这个主意,可以说是妙到颠毫了。
赵宋官家设在临安的皇宫规模极小,皇宫里除去园林池塘之外,能够举办大型典礼的宫殿也就五六座。并且其中大部分,要么是皇帝日常接见臣子商讨国事所用的、要么是皇帝自己要居住的、要么是留给未来的皇后和太子居住的、要么是太后生前居住的——确实都不怎么适合举办太后的丧事。
所以在宫外另行搭建一座灵堂,必要性就很充分了。
而在短时间内能够承担起这样工程的,显然崇义号工坊是第一选择,除去他们之外,就算是史弥远当着后台老板的奉天号,也难以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承接起那么大的工程。
而既然是由柴安风来承办工程,那一切就都在柴安风的掌控范围之内了。
到时候,厚布一拉、高墙一砌,天知道柴安风在里面搞什么鬼……别说是给宫墙开个洞了,就是把整圈皇宫的墙全都拆了拿出去卖砖头,大概都不会有人知道。
这样,秘密派兵进宫的事情,便也不会被史弥远察觉。
就算史弥远嗅到了其中异样的气味,也没法光明正大地提出反对意见——毕竟死者为大,现在这时候,办理太后丧仪比什么事都重要!
因此这个主意一出,保宁便拍手称妙:“真不愧是耶律先生,这个法子好,这就叫什么瞒天过海吧?我这就回去告诉皇上,想必皇上也会答应的。那就请柴大官人和耶律先生早做准备吧!”
说着,保宁便兴冲冲地跑开了。
待保宁离开了,柴安风这才狡猾地一笑,对耶律楚材说道:“耶律先生果然帮我,既然工程是我这边做的,那工期是长是短还不是我说了算?说不定拖一拖时间,皇上就冷静下来了。”
耶律
楚材板着脸摇摇头:“柴兄,学生听皇上的意思,看来是铁了心的要铲除史老相公了……这恐怕不是消磨一下意志,主意就能改变的。故而我这不过是权宜之计,治标不治本,该办的事还得照办……”
“我考虑过了。”柴安风踟蹰着说道,“看来皇上那边是说不通了,要么去找史老相公谈一谈?他老人家那么大一把岁数了,还能当几年的宰相?就算他宰相能当到死,他儿子还能当宰相吗?干脆找个机会,风风光光退休致仕了得了,安度晚年也不错,还能给子孙后代留一条后路。”
耶律楚材在帮成吉思汗做事的时候,见识过了多少血腥的杀戮,知道一个政治家珍视他的政治生命,不亚于珍视他自己的实际生命——蒙古草原上,宁可身首异处,也是不肯向对手低头的!
但是蒙古和大宋又不一样,蒙古草原广袤荒凉,就算蒙古人内斗闹开了锅,也不会有人远涉戈壁,去找蒙古人的麻烦。
可南宋这边要是陷入内乱,立即就会引狼入室,到时候朝廷里不管是谁,一律都会死在铁蹄之下。
史弥远专权数十年,恐怕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权利的。然而为天下苍生和南宋社稷着想,他会不会有所妥协和退让呢?
这一点,就连耶律楚材自己都无法推断:“不知史老相公会不会如柴兄所愿?或许柴兄一片苦心,到头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柴安风也叹了口气:“谁知道呢?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要找史弥远去谈上一谈,那就是事不宜迟,至少要赶在皇帝赵昀采取行动之前就劝服史弥远——先别说劝服了,至少见,是要见史弥远一面的。
于是柴安风立即招呼起黄有功,陪着自己和耶律楚材一道,往史弥远的府邸赶去。
原本这种场面,柴安风是横竖要叫上自己的二夫人苏南雁的。然而苏南雁现在远在山东寻找杨妙真,柴安风便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叫上黄有功护卫自己的安全了。
史弥远的府邸离柴安风的崇义公府颇有一些距离,天上又下着蒙蒙细雨,柴安风偏还是个急性子,根本就懒得打伞。因此柴安风走了许久,直走得他身上、脸上、衣服上都被雨水浸透了,这才来到了史弥远的宰相府门前。
听说
史弥远早就闭门不见客了——果不其然,眼前这座门庭极为宽阔的宰相府大门紧闭,原本每天每日都等在府门口等候召见的官员们,现在也是一个都不见。
好一个原本热闹非凡好似农贸市场的宰相府门前,竟然是门庭冷落车马稀,跟鬼屋差不多意思了。
不过这样也好。
这样正好让柴安风的行动可以避人耳目,让他能同史弥远谈一些正经事。
于是柴安风亲自上前,用力拍了拍宰相府那扇厚重的木门。
“咚咚咚、咚咚咚”,过了片刻木门才懒散地掀开了一条缝,缝隙里传来不耐烦的声音:“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