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银屏的父亲孟宗政,就是被这种煨在兵器上的毒药给毒杀的,因此孟银屏对这种毒是再敏感不过的,时时刻刻、分分秒秒都想查清到底是谁用的这种毒,到底是谁是她的杀父仇人!
而用毒之人多次刺杀同柴安风有关的人物,显然是柴安风的对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对柴安风动手了!
“没错,这恶贼再次现身,我看他就是冲着我来的!杀了我那么多人,老子非把他碎尸万段不可!只可惜这毒药实在太厉害了,就连刘天雄中了一箭都一命呜呼,都没留下半句线索!刘天雄死了,那到底是谁射了他这一箭,恐怕也就查不清楚了……”
这时耶律楚才也已走了过来,却道:“柴兄,眼下正是一个查清凶手的好机会,刚才听见了吗?刘天雄叫我们快走,要躲避追兵。那他身上这一箭,十有八.九就是追兵射中的,只要我们在这等着,等着追兵追上,那凶手的身份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这个道理很简单,可以孟银屏却表示了自己的担心:“刘天雄武功不差,办事是也很谨慎,就算是偷袭,想要射中他也不容易。看来这个行凶的也不好对付啊!”
“嗯。”柴安风答应一声,“银屏此言有理。”
话未说完,忽听耶律楚材说道:“二夫人,你手上这只箭我看着眼熟,可否拿来让我看看?”
“哦?耶律先生见过吗?那就请你看看吧!”说着,孟银屏便将手中的那支箭递给了耶律楚材。
耶律楚材接过箭,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肌肉便紧绷起来,然而他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捧着箭上上下下看了许多遍,脸上的阴霾却是越来越重了。
端详半晌,耶律楚材这才说道:“柴兄,若是我所料不差……那这支箭,乃是一支蒙古骑兵专用的箭!”
蒙古骑兵专用的箭!
耶律楚材当过成吉思汗的谋士,对蒙古骑兵所用的武器是再熟悉也不过了,他既然断定这支箭是蒙古人所用的,那就绝不会有半点错。
那这下所有的细节,都似乎串联在一起了——
同箭头上这种毒发生过关系的蒙古人,还真有那么一个——不是别人,正是成吉思汗的小儿子托雷!而当时就怀疑是托雷的哥哥——也就是现任蒙古大汗窝阔台——用了这种毒。
而用毒的动机也很简单明了,
就是因为托雷是成吉思汗的儿子,他手里掌握的兵马、拥有的实力,成了窝阔台的眼中钉、肉中刺!并且托雷颇有才能、又有威望,身份贵重也不逊色于窝阔台,想要光明正大地搞定他难度不小,那就只有耍一耍阴谋诡计、用一用暗器毒药了。
而整件事情最大的受益者,便是托雷的哥哥,现任的蒙古大汉窝阔台,因此侥幸未死的拖累,也因此通过后台反目成仇。
当时暴怒的拖雷,别说什么兄弟情谊了,就连成吉思汗灭金的遗愿都不顾了,立即就率兵返回蒙古草原,准备直接在斡难河召开大会,罢免窝阔台的大汗之位。
这件事情,不仅让被蒙古人打得奄奄一息的金国重新获得了喘息的机会。更重要的是,造成了好不容易由成吉思汗统一起来的蒙古族部落,又重新面临了分裂——这是一件具有,长远意义的大事,甚至有可能改变整个世界的历史。
这件事情不光是柴安风,就连耶律楚材也十分关注。
然而蒙古高原距离中原远隔千山万水,如今又是大雪缤纷的季节,草原上是怎样的动向,柴安风和耶律楚材在这里没有听到半点风声。
然而看到这支煨了毒的蒙古箭矢让这两人心中禁不住一个激灵,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对那场纷争似乎有了一个自己的判断。
“难不成是窝阔台已然击败托雷,坐稳了蒙古大汉的位置?现在冬天未过,窝阔台便再次挥军南下,重返中原了吗?”
这个判断让柴安风有些心寒。
自己刚刚搞定了红袄军的李全,终于可以排除红宝军方面的骚扰,等到在江南青龙镇过完年,就可以专心经营岚山城了。
可没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蒙古人居然这么快就排除了内部的矛盾,并且重新掌握蒙古大军主动的还是同自己颇有几分不合的窝阔台!
眼看蒙古大军又要压迫过来,虽然岚山城不至于就此毁于一旦,但恐怕柴安风想要太太平平经营岚山的计划,就要从此打断了。
看着刘天雄当年多么精壮的一个汉子,现在已中了毒箭成了一滩死肉,又想到面自己将要面临的又是一场血战,不知手下多少兄弟将会死在蒙古人的铁蹄之下,柴安风便禁不住一股悲怆之情油然而生。
不过现在的感慨是没有用的,刘天雄冒
死而来,不就是为了通知自己,蒙古人已经杀过来了?是要自己早做准备!
蒙古人本身就不好对付,柴安风现在率领一支疲惫之师,又没有万全的准备,想要在这荒郊野外同蒙古人打一场遭遇战,想要取胜那实在是太难了。
于是柴安风不敢怠慢,同孟银屏商量了几句,便立即派人收敛起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