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刚才还劝我别进来呢!这事和他没有关系。”
柴安风尴尬地笑了笑,赶紧把话往下讲:“这位便是红袄军的头领杨妙真,是自己人,太后和皇上不要害怕。她确实不是我叫进来的,不过她人在这里我是知道的。只是怕惊了两位的驾,所以才没有说明而已。”
这时杨太后也已从震惊中缓了过来,赶忙安抚道:“哦,原来是山东红袄军的人啊!红袄军都是忠义之士。我朝历代皇上都有褒奖。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哼。俺们红袄军用得着你赵宋官家来褒奖吗?就别往你们脸上自己贴金了!”
杨妙真江湖经验丰富,可官场上那一套她却不懂。太后刚才就已经在递梯子了给众人下台阶了,可杨妙真这句话说得却丝毫不给太后面子,让气氛一下子变得更加尴尬了。
“好了好了,姐姐你就少说两句吧!快点帮我办点事才是真的。”柴安风赶紧把话题扳了回来,“喏,这封信你帮我送到襄樊孟珙将军那边去。朝廷八百里加急大
概也要出发了,你一定要赶在朝廷之前送到!”
这封信的内容,史弥远虽然没有瞥上一眼两眼,但凭他的聪明还是能猜到其中的大概内容,也就是将“联蒙灭金”的坏处和“联金抗蒙”的益处向孟珙详细介绍一遍。其实就连史弥远本人都不得不承认,柴安风的见解是颇有见地的。
然而他之所以没有采用柴安风的建议,那也是有着多方面的原因的。
首先。南宋同金国积怨已久,数百年来纷争不断,更是有着亡国灭种之恨。短时之间做到同仇敌忾、共同抗敌,谈何容易?
第二,出于以上的缘由,会同蒙古攻灭金国,那就是南宋历史上彪炳史册的第一大功劳。是对史弥远这些年执掌朝廷最好的总结和褒扬。
第三,史弥远确实打从心里不相信,蒙古人能在灭金之后就投入到灭宋的战役当中。在他心里,什么成吉思汗?什么蒙古铁骑?那不过是草原上一群蛮人在过家家而已,根本不足为惧。
但这些理由固然不是无理取闹,可就一定会比柴安风的理由,更加能够说服人吗?
要是柴安风的信,赶在朝廷的命令之前,先送到孟珙那边并且将这位前军统帅给说服了,那么朝廷的计划不就落空了吗?不仅如此,敢于公然对抗自己的自己,这是自从汗侂胄死了之后,史弥远就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情况。
他当然不能任凭这样情况的发生,赶忙阻止道:“不许走!这是乱命,是胡来!不能送到襄樊去!”
杨妙真怎么会听他的话?
只见这位武功高强的大美人嘴角一笑,一个腾空便不知跃到哪里去了。
“来人呐!来人呐!”史弥远赶紧呼叫宫里的御林军。
但当御林军听到他的呼喊,再来帮忙的时候,杨妙真早已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史弥远见状怒不可遏,正好逮住方才那位御林军都统治,狰狞着脸教训道:“你当的好差!皇宫里混进了贼人,你居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你这样玩忽职守,已然是犯了重罪了!你这就革去
全部差使,自己去兵部、刑部投案认罪!”
那都统制匆忙赶来,根本就没有看见杨妙真的身影,却被史弥远劈头盖脸的一顿训斥,简直就是和尚摸不到头脑,压根就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然而他的胆子没有柴安风那么大,压根就没敢质问史弥远的胆量,虽然自以为蒙受了不白之冤,但也只能自认倒霉,耷拉着脑袋灰溜溜地退下去了。
眼看杨妙真是追不上了,史弥远却还不愿善罢甘休,拿起刚才柴安风用过的那只毛笔,也速速写满了一张纸。
写完还不算,史弥远又把这封信递给了皇帝,道:“这是老夫代拟的一份旨意。就请圣上用印之后颁发给襄樊孟珙吧!”
史弥远代皇帝拟定旨意,那是属于是三六九、天天有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但在今天这么个剑拔弩张的场合,这份旨意就显得格外重要了。因此皇帝赵昀不敢怠慢,伸手想要接过这份旨意也好仔细阅读一遍。
然而史弥远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只在皇帝面前摇了摇、晃了晃便又收了回来。
皇帝只大概看到了几行字,大抵是说明灭金的重要意义,然后让孟珙不要听柴安风的话,要按照朝廷的旨意办事之类,然后好像还写了几句恩威并施的话,语气颇为强硬的样子。
如果孟珙在接到柴安风的书信之后,光凭枢密院和兵部的军令,孟珙脑子一热,还真能把它们当成擦屁股纸。但要是再加上这封由史弥远起草的圣旨,那就几乎可以肯定,孟珙是绝不敢再公然对抗朝廷提议的了。
这番操作,足可见史弥远的手笔是有多厉害了!
面对这份要了命的圣旨,皇帝赵昀也不敢敷衍了事,颤巍巍地试探道:“史老相公,孟珙那边……要是同时收到两份内容截然襄樊的东西……会不会乱了方寸?搞不好扰乱了前方将士的士气,那可就得不偿失了……不如请老相国跟柴安风商量好了之后,我们再另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