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脸汉子面子有些挂不住了,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又从怀中掏出了几把判官笔,夹在双手手指的缝隙之中,好似两手拿了两把蒲扇,扑腾着就像苏南雁扑来。
“哦?这就是你的绝招了?”苏南雁微笑道,“你是不是弄错了武功的精要了?兵器不是越多越好的!”
那黄脸汉子没有理会苏南雁的讥讽,依旧向苏南雁猛扑过来。
这样无聊的武功招数,苏南雁是不会放在眼里的,几次闪转腾挪便已经轻轻巧巧地避开了黄脸汉子所有的招式,就连汗都没出一滴。
“这回信了吧?”苏南雁又道,“看来你的武功也不过如此,那就让你看看真正的上乘功夫是怎样的吧!”
黄脸汉子脸羞得煞白,也不管苏南雁握着一对峨眉刺的双手轻轻颤动了一下,又摆开架势,朝苏南雁猛攻过来。
相同的招式,对圣斗士而言是没用的。
圣斗士是假的,苏南雁可是真的。
这回,苏南雁没有给黄脸汉子继续表演的机会,脚下虽然未动,双手却如同雷霆霹雳一般指使着峨眉刺星星点点地向对手要害刺去。苏南雁显然留了后手,每次都要刺中黄脸汉子的时候,却又游刃有余地收回了招式,却逼得那黄脸汉子就连一招都没有出全,辛辛苦苦练习了一辈子的武功,竟在今日化做了最没用的儿童游戏。
黄脸汉子已是恼羞成怒,再也不用什么精妙的招式了,忽然凌空飞起,整个身子就往苏南雁身前扑来。
这一招,同几年前全真教俗家弟子刘天雄的那招“饿虎扑食”颇有几分相似,然而论技法的高深、气势的雄厚、力量的充沛,这黄脸汉子都无法同刘天雄相提并论。而就算是刘天雄本人来了,苏南雁也未必会放在
眼里。
因此瞧见这一招,苏南雁鼻孔之中满不在乎地“哼”了一声,终于不再闪躲,而是抬起左腿,来了个“倒踢紫金冠”,不偏不倚踹在那人胸口处,生生将那黄脸汉子使出全部力气的一招给硬生生反弹了回去。
黄脸汉子没料到苏南雁这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子,居然有这样大的力气,仿佛看到了鬼魅一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然而胸口疼得几乎让他无法呼吸的感觉却是实在的,让他眼中早没了方才的杀气和戾气,而是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忽听苏南雁喝道:“高丽判官笔的功夫不过如此,让老娘给你看看中原峨眉刺的厉害!”说罢,苏南雁纵身上前,手中两支峨眉刺已然挥舞起来。
黄脸汉子见她来势汹汹,赶忙缓了口气,想要往两边闪躲。可他抬眼一看,却见苏南雁手中两支乌黑的峨眉刺,陡然间化作了点点黑雨,铺天盖地一般向自己袭来,已然将自己的身体笼罩在了招式之中,已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了!
一个愣神,苏南雁已收住了招式,冷笑道:“哼!瞧见老娘的厉害了吧?回去练个十年二十年的,再来这边撒野不迟!”
那黄脸汉子这才有了反应,却觉浑身上下刺骨地疼痛,原来只在一瞬间,自己身上百会、肩井、大椎、风门、膻中、中脘、神阙、关元、巨阙、合谷、阳泉、足三、太溪等十几个穴道都已被峨眉刺扎中。而对手显然是留了分寸,每处伤口都是点到即止,扎出一点血水便从容收招而去,否则自己就是有一百条命都死了。
武林之中双方交手,从来都是你死我活的勾当,一招毙命犹恐不及,而对手居然不但不取自己的性命,反而能够如同玩弄虫蚁一般戏弄自己。
黄脸汉子越想越是恐惧,刚才的凶性已经荡然无存,连滚带爬地收拾起散落一地的判官笔,便逃回了大队人马之中。
他的主子见状也是看傻了,半晌才骂道:“老子一个月四五十两银子养着你,居然不管用!看老子回去怎么发落你!”
话音刚落,却见那胖子身后闪出一个小个子,龇牙咧嘴骂了句:“八嘎!”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套话,抽出腰间将近两尺长的佩刀,一步一挪地向苏南雁逼近过来。
“哟?还是个日本人,有意思!”
苏南雁是盐帮大小姐。自打盐帮投靠了柴安风以后,盐帮事务就分为两个条线。第一个条线,是由苏南雁的哥哥——盐帮帮主——苏知鱼负责,负责盐帮日常是事务兼之替柴安风打探消息;第二条线,则是由苏南雁本人负责,负责由盐帮为主体的崇义号镖局的经营活动。
这两条线各自独立又互相纠缠,由这血浓于水的两兄妹分别负责,可谓是珠联璧合、天衣无缝了。
而苏南雁通过镖局的经营,也见过不少世面,同日本人也打过一些交道,一听到“八嘎”两个字,便知此人必是日本流浪过来的破产武士之流。
日本刀的质量不错,比南宋朝量产的官刀要强上不少,因此柴安风的亲兵护卫所佩戴的短兵器,也多有从日本定制的,因此苏南雁对日本刀的性能是十分熟悉的。而日本刀术,苏南雁也不陌生,既看过从日本流传过来的所谓刀法秘籍,也同几个日本浪人交手演练过。
因此,虽见面前那个日本武士满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