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多少金银,“奉天号”却始终没法打开经营局面,只能靠着亏本经营占领一些低端的市场份额而已。
商场竞争,同战场交锋没有什么区别,能堂堂正正地打赢固然高兴,可也不怯于使用一些阴谋诡计。反正只要能赢——不管最后用了什么手段——总比输了要强。
只是史烟罗的“奉天号”今日的作为未免有些上不了台面了:哪有靠着老爹的权力把对手的工坊查封了,自己再乘机硬挖墙脚的?
要是人人都这么办事,事情反倒容易了。
柴安风手下有武林高手苏南雁,又有压倒性的新兵器,只要他愿意,就派人天天等在史弥远的相府门前,只要史弥远出门,先是一阵火枪齐射,再派苏南雁前去收尸。这样一套连招下来,别说是史弥远这个老头子了,就是四大天王下凡都得被打掉半条命。
因此郑婷儿这种行为是颇为不齿的:“乘火打劫挖我几个工人就能置我于死地了么?哼!竞争过‘崇义号’也简单得很,只要她把我郑婷儿挖过去,不就行了?只是他们能不能出得起工钱就不知道了。史烟罗这丫头啊……还是太幼稚了些!”
柴安风对史烟罗的印象倒还不算太坏:“难说。史姑娘不像是这种不要脸面的人,大抵是郑登、郑陆这两个人出的馊主意。反正他们落井下石、乘火打劫也不是头一回了。”
柴安风说的是当初老郑家分家之后,郑婷儿作为庶出的小妹妹,只从老爹手里拿了最不值钱的几座织坊、窑厂、染坊而已,却经营出了一点名堂。然而郑婷儿却急于进行产能扩张,遇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险。那时候,郑婷儿第一选择是向两个亲哥哥借钱,只要肯借,利息什么的都好说。可这两个哥哥却是狮子大开口,干脆提出了低价收购已经营得颇具规模的工坊的条件。对此,郑婷儿当然不能接受,想也不想就断然拒绝了。从此以后,郑婷儿
同她两位哥哥便形同路人,再也不打交道了。
故而郑婷儿听了柴安风的推断,不以为意道:“就他们两个,我看也就是有贼心没贼胆。这等釜底抽薪的缺德事,他们想得出来,却未必做得出来。”
那边郭守明正一心想把柴安风往死路上引,便火上浇油地插嘴道:“郑大老板所言不虚。这事是另两位郑老板提出来的,可最后拍板的却是史老相国。老相国还说了,要是柴爵爷过问起来,就说爵爷涉嫌徇私舞弊、贪污受贿,得的钱财全都藏在工坊里面。一日不查清,一日就不得解封,先封他个十天半个月再说……”
“放屁!”柴安风怒道,“老子也一部当官、而不为宦,拿什么去贪污?更何况老子现在有的是钱,贪污受贿能得几个子儿?犯得着坏这名声?就是有人把钱送上门来,老子都未必稀罕要呢!”
柴安风正在痛骂,郑婷儿却多了个心眼,反问郭守明道:“姓郭的,你平时说话吞吞吐吐,怎么方才说话,却仿佛靴筒倒豆子?可别是在诓骗我们吧?”
郭守明差点被点破心思,心中顿时一惊,眼神忽然扫过苏南雁,顿时有了主意:“这位盐帮的苏大小姐一身本事,我要是敢说瞎话,还不被她活剐了?末将是不得不老实啊!”
“我不管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还是半真半假。反正现在我‘崇义号’被封了那么多工坊商号是千真万确的。”柴安风道,“你说,怎样才能让朝廷兵马全都撤去?总不见得让我工坊里的工人们全都饿死吧?”
郭守明挠挠头:“那里的事情不归我管。不过崇义公府这边要听史老相公的命令才能撤兵,想必几座工坊那边也是一样……”
“这不废话嘛!能说动史弥远,我还站在这里作甚?”柴安风道。
一旁那账房先生却慌了神,忙道:“柴爵爷、郑老板,那可就大事不好了。要真像这位将军说的一样,工坊就这么天长日久地查封下去,那我们这些人没有工做,也就没有工钱拿,那这日子还怎么往下过?还有被困在工坊里的兄弟呢?总不能眼睁睁看他们饿死吧?”
柴安风想了想,道:“说到底,你们是拿钱干活,同我柴安风明来明往的,犯不着跟我一起倒霉。这样,工坊里的弟兄,先想办法让他们
出来,暂时投靠‘奉天号’也是可以的。至于你们么……暂时先去对面赚点钱,也不错。等过段时候,老子东山再起,你们肯再过来,就算是对得起我了。”
“多谢爵爷仁慈!”那账房赶紧拱手行礼,却又说道,“爵爷是一番好心,可别人就不一样了。爵爷、老板……他,他‘奉天号’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开出来的工钱,只有咱们‘崇义号’的一半!这不是乘火打劫嘛!”
“扯淡!这哪叫乘火打劫?火,不就是他们放的嘛!要叫,也叫放火打劫,其实就是杀人放火!”柴安风忿忿说道。
这时还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了许久的郑婷儿保持了难得的冷静:“我两个哥哥也不是不想多出工钱,实是他们已经出不起那么多钱了。他们两个,我是再了解不过了。他们手里积攒了些钱,不是出去花天酒地,就是去买地收租,手里能有多少现钱?他们经营工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