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就将这位临安城里炙手可热的崇义公爵爷堵了个无话可说。
柴安风笑道:“你老是这样,也不知道在外人面前给我留些面子……”
“你给我留面子了吗?还带着别的女人看我的工坊……嘿!我郑婷儿还真有面子啊!”郑婷儿半真半假地揶揄道,“前
两天,盘点的时候发现工坊里少了好几匹上号的金丝红绸,我问你,是不是你偷偷拿出去送了别的女人了?”
“冤枉……冤枉啊!”这事柴安风的确没干,禁不住喊起冤枉来了。
“哼!你们男人的嘴,能信吗?你这不就把女人带进来了?还一带就是三个。”郑婷儿打量了史烟罗、索菲亚和丫鬟倩怡一眼,指着索菲亚问道,“还有洋人?这是谁?”
“你就是郑婷儿大老板?那个……久仰久仰,失敬失敬了!”索菲亚赶忙学着中原汉人的样子,同郑婷儿寒暄行礼起来。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郑婷儿虽带着半分愠气,可看索菲亚这么个外国人都如此客气,便也不好动怒,也拱手回礼,又道:“你是外国人,不去泉州、明州、广州,就应该去城外的鬼市,跑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柴安风赶紧将索菲亚的身份、来意介绍了一下,又道:“刚才我已经同她商量好了,我们提供绸缎,让她去西边行商,赚了的钱,我们按比例分成。”
“这话有意思。”郑婷儿做生意已做成了精,“你的意思,是我们是和索菲亚合伙做生意,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你可要想好了。陆路难走,海路也不容易,这一路走来十分困难,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可就是血本无归了。”
和索菲亚做生意,赚几文钱的利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取得欧洲优良的铁矿石,用以发展热兵器,算的是一笔政治账,而不是经济账。
别说是一起赚钱了,就是亏钱那也得经营下去!
不过这是做生意的底线,单独和郑婷儿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说,是万万不能在索菲亚——还有相府千金史烟罗——的面前提起的。
柴安风正斟酌着怎么把话隐晦地说出来,这
边索菲亚已经沉不住气了:“郑大老板说话在理。要是老板信不过我,那也不要紧。我这回还带来了印度的香料、波斯的地毯、法国的红酒、非洲的珠宝。这些东西,应该也值点钱,我就当做是抵押押在你这里,怎样?”
“好,爽快!”郑婷儿最喜欢这种脾气直爽的女子,“我倒不是贪图你这些东西,而是要看你有没有诚意!来,你跟我相公是怎么商量定的,跟我说说!”
索菲亚也喜欢郑婷儿这般直爽的脾气,将她拉到一旁便极热络地聊了起来。
那边索菲亚和郑婷儿热火朝天地说话,柴安风这边便被冷落了下来,反倒让史烟罗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空档,赞道:“爵爷,就今日我真是大开眼界了!”
“哼!”柴安风冷笑道,“今日这才哪到哪呢!麻烦你回去告诉你地爹爹——史老相国,告诉他,我可不是在瞎胡闹,而是在做富国强民的事情。算我崇义公柴安风求求他,求他老人家不要横生枝节,横加阻拦!他老人家是朝廷宰辅大臣,利国利民的事情,还是通融一点为好,宰相肚里能撑船嘛!”
史烟罗暗暗记住了柴安风的话,又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再接着引申下去,却道:“那你我之间的事情呢?”说着,便低头扭着绸裙上垂下的两条带子。这副低眉垂目的样子,正是一个温柔婉约的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一颦一笑都差点儿将柴安风的心给融化了。
要让柴安风就这样放弃一个绝美的女子,他还真有些舍不得,并且还可以从她身上打探到一点史弥远的消息。
于是他留着余地说道:“今日往后,我大概会很忙,来不及搭理什么儿女情长的事情。大小姐要是有空,可以找我来说说聊聊,别的事情,我什么也不敢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