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营,两座织坊、一座窑厂里果然如期生产出了一批绸缎和瓷器,不仅产量比原先翻了整整一番,其质量送到行家眼中也都是堪比皇商、官窑生产的产品。
因销量比原先大.大增加,柴安风担心若是按照老办法,送到明州海港去出售给外国人,或许那些洋人还吃不下那么多的数量,因此决定先采取保守策略
:将产品分成两份,一半照例送去明州出口、另一半则在临安城内销售。
按照柴安风的想法,在临安城里贩卖绸缎、瓷器也没有什么花头,倒是去明州——也就是现在的宁波——同外国人打.打交道,似乎要更有趣一些。更何况,柴安风自诩自己也是正经通过大学英语六级的,同外国人交流起来,怎么着也得比一千多年前的宋朝人要强上一些吧?
不过柴安风想要检验一下自己英语会话水平的尝试,还没开始便已结束了。
原来是赵宋朝廷虽然对柴家崇义公府明面上礼敬有加,可实际上一刻也没轻慢防范之心,对柴家嫡系的动向始终严格管制,绝不会给他们轻举妄动的机会。
柴安风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尚不知道封建王朝的厉害,可他的姐姐柴念云却是深谙此道,一听柴安风打算去明州与外国人打交道,便当即阻止道:“你胡搞什么?小心朝廷里吃饱了没事的御史言官,告你个里通外国之罪,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够你喝上一壶的。”
柴安风不以为意地摆摆手:“没事的老姐,你不是跟我说过嘛,朝廷素来善待柴家子孙,偶尔犯些小罪是从来不会处罚的,最多不过是罚几贯钱的俸禄而已……嘿嘿,我这次去明州是,少说也能赚几百上千贯钱回来,这点小钱能算什么?”
柴念云白了自己这个弟弟一眼:“你懂什么?里通外国是什么罪名?那是谋反的罪。当年太祖皇帝是这么说的: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柴念云缓了口气,接着说道:“你懂了吧,要是坐实了谋反的罪,不过是死得稍微体面、舒服一些罢了,这条小命肯定是保不住了。我把话撂在这里,
你要是能给我们柴家留下一段香火,我随你到哪里去。否则,就给老娘安安分分在临安城里待着!”
柴安风知道老姐也是在为他考虑,因此柴念云的话,他还是听的,只好暂时打消了去明州的打算,安心待在临安城里替郑婷儿一边盯着绸缎和瓷器的销售、一边继续维持几座工坊的运转。
工坊的开工情况且不去说它,产品的销售倒的确让柴安风喜出望外。
原来经过他的这番整顿,郑婷儿名下两座织坊、一座窑厂生产出来的绸缎和瓷器的质量已经逼近皇商、官窑的产品,因此一投放到市场上,便引起了轰动。
别说,南宋朝廷虽然柔弱,底层百姓的日子也未必好过到哪里去,可临安城里的富人却是出人意料地多、出人意料地富。这批质量上乘的产品刚一投放市场,便引来了众人的关注,参观购买者络绎不绝、争相抢购。
不过对于这首批产品,柴安风多少还有些试水的想法,并不愿意原地囤积居奇、提高售价,便照自己事先同郑婷儿商量好的价格出售,不过十天功夫,便将这批绸缎、瓷器销售一空。
待事后清算,拢共卖得了五百多贯铜钱。
可别小瞧这五百贯钱。
按照柴安风自己的测算,眼下郑婷儿名下的两座织坊、一座窑厂,连人工、带设备、再加上适当的折旧,除去原材料之外,一年的生产成本也就五百贯上下。
也就是说,光凭在临安城销售出去的这些产品,就足够维持现有的工坊一年的运营,除此之外凡再多卖出一贯钱,那就是净赚一贯钱;多卖出一百贯钱,那就是净赚一百贯钱。
而现在首批另一半绸缎和瓷器,正由郑婷儿领头在明州海港向洋人贩售,售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低于在临安城里出售得来的五百贯钱的数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