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昊天在睡觉。
她弯腰正要去掀被子,忽然一个黑影无声窜出,伸手去扼她的脖子。
黎雨初机灵地一低头就轻易躲过了他的手,然后她扑上前将他紧紧地给搂住了。
她踮起脚,嘴唇贴上了他的下巴,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冲进她的鼻尖,让她近乎有点要醉,不由深吸口气,从心底发出一声叹息。
云昊天的身体猛的一僵,拉住她的胳膊大力一甩,黎雨初正陶醉在
自己的情感里,猝不及防地摔倒在了地上。
云昊天不等她起身,上前来就捏住了她的胳膊,黎雨初只觉得胳膊上剧痛,好像整条胳膊都要碎了一般,不由的低低痛呼出声。
接着她就听见云昊天冷冽地声音响起在耳畔:“你料到我没睡着?”
忍着痛,黎雨初露出灿烂的笑容:“你的武功如何我还不知道么,我拨开门栓动静虽然不大,但对你来说也够将你吵醒了的。”
她假装去掀被子,就是等着他来扼喉,然后她趁势可以抱他一下,亲他一下。一则好解她的相思之苦,二则也是希望能用这样的接触来勾起他对她的回忆。
人也许会失去记忆,但身体的那种熟悉感和习惯感,应该会存在。但她只要一接触到他,就有点恋恋不舍了。
胳膊的痛疼加剧了,黑暗中云昊天似乎咬住了牙齿:“既然你知道武功不如我,为何要来!”
“我想你了,我来看你。”黎雨初柔声道。
胳膊上的力道松了松,然后就更重了,黎雨初有点受不住,闷哼了声。
“你不要想迷惑我,你给我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他的声音冷冰冰的,没有一丝情感。
黎雨初略略的有些失望,刚才的那一下子搂抱和亲吻看来没有勾起他任何的回忆啊……
“我能有什么目的呢?真的只是想来看看你而已。”她哀声道。
也不知道是她这话里面透着的哀伤打动了他,还是其他什么,他松开了她,静默了下才道:“白日里我已经说过了,你认错人了。”
“到底是我认错人,还是你以为我认错人呢?”黎雨初在黑暗中望着他幽幽道。
他沉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叫凉,你是拓达土生土长的人?”
“是。”
“既然
如此,为何你会说如此地道的云国官语?你又怎么会有如此高深的云国武功呢?”
“我从小就被送到云国去训练,会云国的武功也没什么稀奇的,在云国几年我自然就会云国官语了。”他立刻就回答。
黎雨初愣了下,看他回答这问题的时候那样流利不假思索,她甚至都要觉得,他的人生经历似乎就是如此了。他怎么会……是谁教了他这套说辞,还是谁无意中给他灌输的?
她冷笑一声道:“教你这些话的人大概不知道吧,你这样的武功,是云国江湖门派上乘的武功,那些门派怎么可能教给你这样一个外来的徒弟?”
云昊天没吱声。
她接着又道:“既然你说你在云国学了武功,想必呆的时间不短吧,那你跟我说说那边的风俗吧?”
他还是不说话,彼此间沉默了许久,他才轻声道:“我不记得了。”
这几个字说出来,黎雨初顿时激动起来,没错,正如她所猜测的,他应该是失去了些记忆,才会把她忘记了!
“你大概不记得的东西很多吧?”她激动地问他。
他没说话,正在这时,门上忽然响起剥脱声。
云昊天身体一紧,看向门口低沉地问:“谁?”
“是我,凉。”外面是个纤细的女声。
听出来是玛雅的声音,黎雨初一个闪身就蹲身躲到了云昊天的衣箱后面。
云昊天在原地站了下,才走到门口去开门,门刚一打开,玛雅就闪身进来了。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云层里出来了,透过窗户洒下一片银光,玛雅站在月光下,一身红色的纱衣飘逸轻盈。
云昊天看着她,微怔。
玛雅转了转身体,笑道:“这是我特意从云国寻来的,听说这种纱衣穿上十分飘逸动人,你瞧瞧,好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