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直到傍晚,胡廷都没有再发作,而且脸色也越来越好。又过了一.夜,胡廷完全好了。
第二日早上,看见胡廷情况良好,黎雨初将他的气管插管给拔掉了,胡廷依稀的能发出点声音来,立刻就哑着嗓子问:“那毒是谁下的?”
云昊天好笑:“九少爷,那帕子是你的吧,帕子上怎么会有兰醉的,应该问你才对。”
胡廷皱起眉头思索了会,忽然握拳道:“那日中午在茶棚吃饭,离开之前我去如厕,一个妇人不小心撞到我,她跟我连连道歉,我也没计较,谁知走了几步之后,那妇人从后面追上我,将帕子递给我,说是我掉的,我当时还有些诧异,怎么撞了下还把帕子给撞出来了,不过看那帕子确是我的,也就收下了。”
“那定然就是这妇人动的手脚了,撞你的时候顺手牵羊偷了你的帕子,然后将兰醉洒在你帕子上,假装捡到。这兰醉本就是无色水状的,洒上了也看不出来,而且香气十分的淡,寻常人也不知道这东西,九少爷定然不会在意。”云昊天接口说道。
他想起什么,问胡廷:“九少爷,你、不能闻花粉这种事知道的人很多吗?”
“胡家的人有不少知道,若是有心人想打听的话定然是能打听出来的。”胡廷回答。
黎雨初讶异地插口道:“不对啊,若九少爷对花粉过敏的话,为何还能在院子里养那么一墙的牵牛花?”牵牛花虽然不大香,但也是花啊。
胡廷幽幽道:“我其实只对兰花的花粉不适应而已,其他花都没事的。”
云昊天缓缓点头:“这就难怪九少爷会如此凶险了,这兰醉原就是从兰花里面提取出来的,又加了点别的药物制成的,用来对付九少爷这种独独对兰花有
反应的人真是最完美不过的了。”
“那到底会是谁在背后搞鬼呢?”黎雨初皱眉道。
云昊天不说话了,胡廷也是一脸沉肃,屋子里一片寂静。过好一会,云昊天才道:“不外乎两个可能性,一是这幕后之人是针对九少爷和胡家,想要杀了九少爷同时打击族长大人,二则是针对本王,九少爷是跟本王一起走的,若九少爷死在本王的这里,本王定然逃不脱干系。”
说到这里,他望了黎雨初一眼,有些事他们两人心照不宣。
换了副轻松的表情,云昊天又对胡廷道:“九少爷,你这两日就暂时好好休息着,本王会加强戒备的,不让那些人有机可乘,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细细思谋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胡廷点点头,云昊天又说了几句客气话边便带着黎雨初出了他的屋子。
等回到自己屋中,黎雨初立刻就问出心中疑惑:“你的意思是,有人知道我要给胡廷下.药,所以故意趁着这个机会给他的帕子上放了兰醉,好杀了他然后嫁祸给我们?”
云昊天脸色沉沉道:“不是没有这可能性的。起初我以为之前搞出那么多事的幕后之人是七弟,那个白发妖怪也是跟七弟达成了什么交易帮着他了,但现在看来,似乎事情更加复杂。若是七弟,他没必要杀了胡廷,那是胡贵妃的母家,也是他的靠山。”
“这么说,还有别人?”黎雨初声音低了八度。这事可真是复杂啊,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要害她和云昊天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也有可能这里面不止一拨人,只不过事情都凑在一起了而已。”云昊天接着又道。
黎雨初用手抚额,深感其中凶险,这些日子,她和云昊天
都差点各死过一回了,这样遭受暗算无止境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若不是为了支持云昊天心中的理想,她早就带着晖儿仗剑天涯去了,才不在这里担惊受怕呢!
大概是看出了黎雨初的懊恼和担忧,云昊天伸手过来将她搂住,轻声道:“为了我,你受了不少原本可以不受的凶险,娘子,你的深情厚谊我会记在心上的,这辈子定不会负你。”
黎雨初摆手幽幽道:“我既乐意成全你,自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我不怕死,我就怕我没死,你却出了事……”
云昊天心中感动,捧住她的脸深深吻了下去。
两人自然少不了一番温存,然后云昊天就出屋去安排“安保”工作去了。
黎雨初想到云昊天之前的猜测,将萱儿唤到屋内来,轻轻问她:“萱儿,你之前在帕子上喷那个药的时候,可有人瞧见了吗?”
萱儿摆手道:“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我怎么能让人瞧见呢?”
黎雨初皱眉不语了,若那幕后之人是知道她要对胡廷动手才故意用相似的法子嫁祸她的话,那幕后之人又是如何知道她要对胡廷动手的呢?难道有人时刻在她的屋子外面偷听吗?又或者是——
她心中闪过一道光,起身就往外走,萱儿在后面跟着轻唤:“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我去问九少爷一点事。”黎雨初头也不回地答。
她径直进了胡廷的房间,看见有两个驿馆的侍卫守在屋里,便对他们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