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一摔,把云昊天给吓了一跳,立刻跳下马来,去扶他,胡三跟着也跳下马来帮忙。
黎雨初和萱儿正在马车里说笑,车帘忽然一掀,云昊天和胡三架着胡廷将他送进马车里来,只见胡廷双眼紧闭直挺挺地躺在马车上,似乎是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了?”黎雨初与萱儿对视了一眼,问云昊天。
云昊天道:“他之前才说他浑身刺痒,我便建议他返回去找明神医瞧瞧,谁知他才刚调转了马头就摔了下来。我瞧着他这脸色不大好,你给瞧瞧这是怎么了。”
黎雨初细细去看胡廷,只见他脸色绛紫,出气多进气少的样子,情况似乎不妙。她不由地又去看了萱儿一眼,按理说,那帕子上沾的药没多少啊,即便是身上起了疹子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吧。
她翻翻他的眼皮,看见他脸色越发的紫了,嘴唇也是乌紫乌紫的,呼吸似乎特别困难,一副缺氧的样子,心里忽然闪过一道光,脸色微变道:“坏了,只怕是喉头水肿了。”
她说着将胡廷的嘴巴掰开,对着阳光处看,看见他的喉头果然肿了,心下顿时凝重,喉头水肿会死人,现在看来只能用紧急手段——气管切开了!
“萱儿,你帮我固定住他的脑袋,我要对他进行手术。”虽然她不喜欢胡廷,想要教训他,但也没想要他的命,这个时候只能紧急处置了。
好在她的医药箱在,里面手术的器具都有,她拿出自己的手术刀、止血钳、消毒液、手术手套之类的东西,然后又拿出个半透明的管子来。
这管子是之前她用猪肠衣做手套的时候突发奇想,找了个针线好的妇人用猪肠衣做的,为的就是以备日后治病过程中需要插管之类的东西
,自己好就手,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手术器械她会定期消毒保养,离开之前她才刚刚用沸水煮过,现在用酒精好好擦拭几遍,应该就无大碍了。她又用酒精好好地擦了自己自己的手,然后带着手术用的手套对萱儿道:“你给他的脖子下垫个靠背,让他的头微微仰起来。”
萱儿立刻照做,黎雨初这才凝神看着胡廷,拿起手术刀对着的胡廷的喉咙缓缓切了下去。
“雨初你在干嘛,这样会死人的!”云昊天惊叫起来,割喉不是说着玩的。
黎雨初抬眼对他一笑:“不会死人,我在救他,若不如此,他会窒息死的!”说完她也不理会云昊天,手上的手术刀果断地切割下去。
鲜血流出来,但远没有想象的那么多,用纱布吸了血水,她继续进行手术。很快胡廷的喉咙正中被竖着切开了个口子,黎雨初立刻将那猪肠衣的管子插进他的气管中,虽然那管子旁边鲜血淋漓的,但胡廷脸上的绛紫很快就缓解了。
看见他症状好转,黎雨初才终于轻轻舒了口气,好歹是救过来了,不然当真死在道上,她和云昊天可真是没法向胡兴交代了。
胡三惊愕地望着眼前一幕,半天才叹息道:“夫人真是神医,我还从来没见过割喉能治病的!”
黎雨初笑着对众人解释:“他因为过敏导致喉头水肿了,呼吸不了,会窒息死的,我割开的是他的气管,气管通了之后,他的缺氧症状就缓解了。你说的割喉其实是割破人动脉,动脉不在这喉咙的正中间,在旁边一点,我只要小心不割到动脉就没大事了。”
众人齐齐点头,一副第一次听闻的表情,云昊天看向黎雨初的目光中欣赏更甚。
马车放缓速度
往前赶,尽量保持平稳,胡三则快马加鞭赶去附近的镇子上抓药。好在驿馆离着不太远,赶了大约半个时辰的路,就到了,驿馆的管事瞧见这情况,立刻动用人手将还在昏迷中的胡廷搬到客房的床上去。等着胡廷终于在床上安置妥当之后,胡三的药也抓过来了。
黎雨初将那些药研成粉末吹入胡廷的口中,过了大约一个时辰,胡廷喉头的水肿渐渐的消了下去。黎雨初也不着急撤出管子,而是让萱儿将他喉头插着的管子给堵住,堵住之后,她看见胡廷依旧呼吸平稳,没有什么缺氧症状,这才能肯定他的喉头是当真没事了,为了保险起见,她还是决定过一.夜再撤管。
这晚很重要,鉴于萱儿完全不懂得医学,黎雨初决定还是亲自守着胡廷为好。
云昊天来屋里看黎雨初,笑笑的道:“你不是最不喜欢他的么,怎么倒坚持守着他?”
黎雨初白他一眼:“他是我的病人,即便平日里我多么不喜欢他,既然我救了他,那就要对他负责到底的。”
她看看外面的天色,对他道:“行了,你回去休息吧,今夜他若是好转,明日里还要劳烦你们看护,我可得补觉去了。”
云昊天却挨着她坐下了:“没你给我搂着,我怎么睡着,还是陪你坐会吧,困得狠了再去睡,还容易些。”
黎雨初也不再推辞了,到底自己一个人守在屋子里有点无聊。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云昊天盯着胡廷定定地看了会,忽然指着他脖颈处的某块红斑对黎雨初道:“他的身上还出了些斑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