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带着医药箱,也只能给他简单看看罢了。双腿受过刑,好像是被强力拉伸过,腿上的皮肤还被烙过,血肉模糊的那些都是烫的。
黎雨初忍住心疼给黎暮摸了骨头,摸完之后松口气:“骨头倒是没事,只要骨头没事,皮外伤总有恢复的那一天,男子在腿上留个疤也是不妨事的。”
然后她又将黎暮身上的伤细细看了一遍,多是鞭伤烫伤,指尖有细针的戳刺伤,但好在都不是致命的。
黎雨初检查的时候,黎淑荞就在旁边看,一边看一边落泪,落完泪就对着那少年咬牙切齿地骂:“你们真是畜生,竟如此折磨我四哥!”
黎雨初虽心里恨西满人伤害自己的弟弟,但却也知道,换作他们抓了个奸细定然也得这么严刑拷打。
黎淑荞忽然想起什么,问黎雨初:“二姐,当初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吊在门楼上的人不是四哥的?”
微微一笑,黎雨初对她道:“你看看四弟穿着什么?”
上下打量黎暮一番,黎淑荞摸着脑袋回道:“四哥穿了什么?没什么特别的呀……”
黎雨初白她一眼接着启发:“你再看看我和你穿着什么?”
黎淑荞又看看自己和黎雨初,愣了半晌恍然大悟:“我懂了,我懂了,我们来西满国救四哥,还知道伪装成西满人。四哥到西满来作奸细,当然更要伪装成西满人了!”
“正是如此,四弟去盗兵防图那是大事,更加不可能穿着我云国的服装了,好像生怕他们不知道是我们云国派来的!”黎雨初接口道。
“正是正是,而那个吊在门楼上的人却是我们云国人的打扮,显然是有问题——”黎淑荞重重点头。
黎雨初打断她的话接着道:“就算是云国的奸细,也绝对不是四
弟,但是那个人的脚上却穿着四弟的靴子,这就告诉我们,四弟确实在他们手上,所以我就直接带你去东院王府了。”
用一种敬佩的目光看着黎雨初,黎淑荞眼中都快要冒出小心心来了:“二姐,你好厉害!”
摸摸她的小脸,黎雨初笑答:“六妹,你也很厉害呀,之前若不是你急中生智,只怕我们就暴露了。”
黎淑荞羞赧一笑:“跟二姐比起来我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然后挠着头问,“可是,我有些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弄个人假装成四哥吊在门楼上呢?”
“大概是想用四弟来引我们云国其他的奸细上钩吧,只可惜,想出这个法子的人终归是胆子太小,又想钓鱼又不敢下重饵,伪装太过用力倒反而露出了马脚,看来思谋的本事也不咋样。”黎雨初猜测着,说着忍不出嘲讽地哼出一声来。
那不能动又不能说话的少年眼中闪过一丝愠怒,只不过此刻黎雨初几人正自顾自的说话,谁也没有注意到他。
黎淑荞拍手笑道:“二姐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看来这东院大王是个有勇无谋的人!”
“倒未必是东院大王想的法子,他不是不在完落城么?”黎雨初笑答。
黎淑荞又奇了:“二姐,你怎么知道东院大王不在完落城的?”
“若他在,怎么会让自己府中的二王爷被人挟持而去而采取不了任何有力的措施?”黎雨初笑答。
那个人既然是西满国的东院大王,想必不可能是草包一个的,若他在的话,只怕他们压根就救不出黎暮去,东院王府如此轻易的被突破,想必定然是群龙无首的缘故。
“那这个二王爷和东院大王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黎淑荞指着那少年问。
黎雨初将目光
投向紫魄:“这个问题大概紫魄更能回答你吧。”
黎淑荞便将目光投注在紫魄的蒙面面纱上,对他眨眨眼睛,十二岁少女特有的好奇天真在这一眨之间展露无遗。
紫魄咳咳两声回答:“东院大王有个同胞兄弟,今年十七岁,想来便是这位‘二王爷’了,应该是叫慕沙。”
蓝眸少年慕沙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眉头挑了挑,也不知道是听出他们在说他的名字还是其他什么。
“啊?照这么说,我们这还是挟持到宝贝了?东院大王的同胞兄弟,想必应该能交换不少东西吧。”黎淑荞丝毫没理会慕沙的反应,只兴奋道,转头去问黎暮,“四哥,我记得爹说过你的任务是盗取兵防图,你们可得手?”
她这思绪转得也太快了些,黎暮一愣之后,苦笑道:“我都被抓了,怎么可能得手。”他脸上划过黯然之色,“也是我自己没本事,没完成任务也就罢了,倒反而累得姐妹不顾性命的来救我,幸好这次你们安然无恙,若你们有个什么好歹,我这条命还是不要的好!”
听哥哥这样说,黎淑荞的眼中也闪起泪花来,她跟黎暮年纪相仿,自小一起玩到大的,感情最是深厚,她伸手抚抚黎暮的肩膀,柔声安慰:“四哥你别难过,我们总会想法子帮你的。”
她说着转头看那慕沙一眼,恨恨道:“不是还有这个二王爷么,我们可以拿他去跟东院大王换西满的兵防图!”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