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道远倒不似她这么激动,声音沉沉道:“在封口县那几日.我听说过这样的事,地动之后村子里的人死了一半,没死的人又有好多人得了瘟疫重症死了,村里剩下的其他人就会挖个大坑把那些死了的人都放到坑里烧了,有一两个半死不活的,也就一起烧了!”
“一下子烧这么多人本就不妥,更何况还有活着的,只要还有一口气便是活人,烧死活人就是杀人呀!”黎雨初惊声道。
明道远露出无奈神色:“没办法,地动之后大多数房子都倒了,他们原本就无处栖身了,现在瘟疫又气势汹汹而来,他们甚至连埋葬人的人手都不够,只能烧了。”
他说完看向黎雨初,声音格外沉重:“这便是灾区百姓的水深火热了,当真是路有白骨,哀嚎遍野。只希望王爷来了之后,能让百姓好过一些。”
“运送赈灾粮的车马不是就要到了吗,我和王爷必会竭尽所能帮助百姓!”黎雨初朗声道。
眼见没法帮助坑中的人,三人准备离开那个大坑,刚走了没两步,胡三忽然对黎雨初道:“夫人你瞧,那边是不是有人?”
黎雨初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隔着热气她看见个人影飞快的跑到坑那边的树林里面去了,心中生了疑,她对胡三道:“走,我们瞧瞧去。”
三人饶过大坑往那人消失的林子走去,进了林子,三人猛的一顿,仰头看着眼前的大树。
只见这棵树尤其粗大,在它粗大的树干顶端,绑着一个血淋淋的东西!
“那是什么!”黎雨初惊呼一声,看那东西的形状倒很像是个人!
“是被剥了皮的人。”胡三沉声回答,黎雨初只觉喉咙口阵阵发痒,差点就要干呕出声。
做医生做了那么久,什么样的死人没见
过,但这种被活生生剥了皮血淋淋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
“这是山地族巫师祭神的一种法子,我之前听人说过。封口县山地族人很多,想必刚才跑进林子的人便是巫师或者巫师的手下吧。”胡三到底在这里当差好几年了,知道这里少数民族的风俗。
黎雨初用手捂着嘴轻声道:“这个祭神的法子这么残忍,就不知道哪个神喜欢这种法子了。”
“是山地族特有的山地神,每次山地人遇到什么重大事件解决不了的时候,便会献祭山地神,遇到天灾人祸、疾病瘟疫这些,就会找巫师来祭神。据说山地神喜欢俊美的男子和女子,所以祭神的时候,巫师都会找一对长相俊美的男女剥了皮绑在大树的顶上来献祭给山地神。”胡三脸色凝重地缓缓道,“看这树上只有一个人,想必是还有一个还没献祭呢。”
黎雨初听了不由自主的打了寒战,愤愤道:“这么残忍的神,当真能庇佑百姓吗?”
胡三一副紧张神色,压低声音对她道:“夫人小声点,这样的话若是被他们听到,会觉得你对神大不敬的,说不定也会将你给抓起来,献祭给神!”
明道远点头:“咱们还是小心点为好,所谓入乡随俗,这里的山地族人很多,他们大多很信奉这个山地神,咱们还是不要徒惹是非的好。”
他说着拉住黎雨初的袖子就要走,黎雨初虽心中不忿,却也不想节外生枝,转身往外走了没几步,忽然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蹦出来几个人,将他们给围住了。
这些人的穿着都有些古怪,赤..裸..着上身,下面是用兽皮做成的裙子,头上绑着兽皮做的带子,额头正中插着很大的羽毛,脸上不知用什么画得花里胡哨的,乍然瞧去倒像是现
代非洲那边的某些部族的打扮。
这群人中间有一个人蹦出来,用不大熟练的云国官方语高声问他们:“你们是什么人,干什么的!竟敢对我们的山地神大不敬!”
胡三赶忙赔笑道:“对不住啊,我们是不小心走到这里的,并不知道这里是你们的祭神场所,实在是没有对你们的神大不敬啊,请见谅!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他点头哈腰,将黎雨初护在身后就要往外走,但那些山地人却将他们给围住了,其中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额头上插的羽毛格外的长,而且是五颜六色的,他眯眼盯着黎雨初瞧了一阵子,转头对那个“翻译员”叽哩哇啦地说了点什么。
那个“翻译员”立刻操着夹生的云国语对他们道:“男人可以走,女人必须留下!”
胡三赔着笑道:“之前是我们不懂才误闯了献祭场所,实在不是有意的,巫师大人大人有大量,既然我们是一起来的,就请让我们一起走吧!”
那额头上插着五颜六色羽毛的巫师听了“翻译员”的翻译,脸色一沉,那“翻译员”立刻道:“不行!大巫师说了,这个女人是山地神看重的女人,我们必须将她献祭给山地神!”
胡三脸色大变,结结巴巴道:“可是,她不是山地族人呀!”
“山地神泽被四方,不是山地族的女人也能享用!”“翻译员”高声道。
胡三转头去看黎雨初,满脸惊惶,黎雨初昂首挺胸,朗声道:“既然是献祭也得自己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