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夫人,您吐血了!”胡三惊叫出声。
黎雨初看着痰盂里的血,感觉自己的胸口阵阵发疼,看来自己这是重症的一种——肺炎了,现在吐了血,看来肺里的炎症已经相当厉害了!若再不及时的救治,只怕会器官衰竭而死!
她强打起精神对胡三微微一笑:“别担心,不过是吐血而已,疾病治愈有个过程,我改一下.药,慢慢会好的。”她不能让胡三恐慌,他一恐慌,消息必然会传到云昊天耳朵里去,她不想让他着急。
胡三听她这么说,立刻就将纸笔拿过来递到她跟前:“夫人,你快些写药名吧,我这就让他们拿去煎药!”
黎雨初的头阵阵发晕,心里涌上一阵悲伤,她来是帮助云昊天赈灾的,自己满身治病的本事都还没展示呢,难道就要折在这鼠疫上了吗?这倒是越发让那许太医觉得自己做得对了!
不行!她绝对不能就这样死了,她必须坚持下去!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云昊天!
定了好一会子神,她才深吸口气调整了自己的方子,之前给胡三用的药看来是有效果的,现在药量加大,然后针对她吐血的情况,她又加了些清肺凉血的药物。
胡三接过方子立刻就透过窗户给了外面的士兵,让他们快点去抓药。黎雨初只觉得嗓子里要冒烟了,让胡三帮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地一口气喝完,然后又让他用毛巾浸了水给自己物理降温。
看着胡三忙得团团转,黎雨初心生愧疚:“胡三,你身体还没大好,让你这样伺候我辛苦你了。不过,你是刚得了瘟疫好了的人,就只有你接近我不会再被传染了,只能暂时辛苦你了。”
胡三摆手道:“夫人这说的什么话,之前我病着的时候,
夫人你熬夜照顾我才会染上瘟疫的,这份恩情我怎能不报?夫人你虚弱,别多说话了,躺着养神吧,体力养好了,病也能好几分。”
黎雨初实在也是没力气说话了,便闭上眼,迷迷糊糊的睡去。
睡了不知道多久,她被一阵说话声吵醒,好像是胡三在跟什么人吵架:“你们怎么能这样,这些药可是救命的,你们竟然不拿去抓药,这不是要害死夫人吗!”
“胡三,我们也是没法子啊,是许太医下的命令不让我们去抓药的,他说夫人的瘟疫非常厉害,传染性极强,那张纸是夫人碰过的,上面定然有瘟疫,我们不能拿出去传染给别人!”
“许太医不是去了梳田县找王爷去了吗,怎的又来了?”胡三愣了下问。
“王爷之前来看夫人,带着许太医一起,现在王爷去办事了,留下许太医给夫人看病。”那士兵回答。
“那也没见他来瞧病啊!”胡三道。
那士兵冷笑道:“夫人只怕很快就要不行了,人家到底是太医,怎么会来瞧病?这些人可是惜命得很的,怎么可能不顾自己的性命来给夫人瞧病?”
“一张纸难道还会传染吗!这许太医也太怕死了些!我得了瘟疫,夫人不是把我给治好了吗,夫人只要吃了药,身体定然是会好的,你们怕什么!”胡三气哄哄道。
外面的人无奈道:“我们这些当兵的只听上面的话,许太医不让我们去抓药也没法子呀!”
“你们去找许太医来,我跟他解释清楚!”胡三高声道。
他话音刚落下,黎雨初就咳嗽起来,胡三顾不得跟那士兵争辩了,赶忙过来扶黎雨初。
黎雨初咳了好一阵子,又吐了口血,这才稍稍平息。她对胡三道:“有些人怕死,视瘟疫如
猛虎,我们要理解,不过也不是没法子的,我再写一张纸就是,隔着窗让他们抄下.药名就是,这样也不必怕我屋子里出去的东西传染瘟疫了。”
胡三拍手道:“这是个好主意!”说着便拿了纸笔来,黎雨初打起精神将那方子又写了一遍。
胡三立刻去窗口跟自己的同袍交涉,倒也成了,那边将方子抄下来就往外送,黎雨初紧等着药送进来,可是等得她又睡了一觉,烧得整个人都要爆炸了,那药还是没递进来。
胡三又去理论,得到的回答是:“我们派人拿了方子去抓药了,药拿回来的时候被许大夫碰见,没收去了,我们仁至义尽了,实在是没法子了。”
胡三气得跳起脚来,大骂许太医:“这许太医简直是反了天了,他难道不知道夫人您是六王爷的人吗,他不怕六王爷回来怪罪于他?那方子是照抄出去的,又不会传染,他为何不让他们煎药给您?”
黎雨初目光看着窗外的黑暗,心中闪过一丝悟,也许,那个许太医压根就没打算让她活呢……
“王爷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个时候她很想念云昊天,想必他定然是在忙什么不得脱身吧,不然也不可能放任她在这里任人欺负的。
胡三想了想道:“我去打听打听。”
他去窗户那跟外面的人小声嘀咕了会,然后回来道:“我打听了,王爷跟着郡守去封口县了,那边的山上因为地动产生了堰塞湖,一旦溃堤,将会对下面的村庄产生毁灭性的伤害,王爷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