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传言道,说听雨轩有两个小厮之前被来福发疯的时候挟持过,来福下葬后,他们忽然间神志有些不正常起来,作势要咬人,后来还是大小姐让人给他们沐浴洗澡,然后又把跟来福挨过的衣
服什么的烧掉,他们才好。说这种疯狗病就不能挨,挨着一点就会染病。
一时间,太尉府的下人中间人心惶惶,好多人都开始烧衣服,不管来福发疯那日有没有跟他接触,只要是跟他照过面的,甚至是前几日跟他照过面的,都把衣服拿出来烧了。后面连着几日,每晚都能见到四处火光在闪动,那是下人们在烧衣的缘故。
在其他院的下人们忙着烧衣的当口,听雨轩的下人们可没闲着,他们四散到了太尉府各个院子细细记录都是哪些人在烧衣服。
过了几日,烧衣热潮过去,萱儿将记录汇总递到黎雨初的面前:“小姐,这便是我们记录的偷偷烧衣的那些下人。”
黎雨初看着册子上的名字,缓缓点头:“嗯,后花园这些人烧衣服是正常,因为来福和晖儿常去后花园玩耍,他们见面是必然。还有那些洒扫丫鬟,跑腿的小厮,指不定在什么地方见过来福,心里害怕也去烧。夫人院子里的丫鬟烧衣服也能理解,毕竟我常带着晖儿和来福去给夫人请安。嗯,几位小姐的院子里没有动静。但是,苍翠院二少爷身边的长随馒头怎么也烧衣服?而且不光烧了他自己的衣服,还烧了件主子的衣服!”
萱儿冷哼道:“那就是二少爷心里有鬼呗!”
黎雨初用手托腮:“单凭这个也算不得真凭实据,不过或许可以给我们提供个方向。”她说着拉过萱儿,在她耳边低语几句,萱儿点头换了身衣裳便出太尉府去了。
又过了两日,这日上午云昊天给晖儿上过课之后特意留下用午饭,等着午饭用完,萱儿便伺候晖儿睡觉去了,黎雨初则推着云昊天去了书房。
“二小姐托我打听的事,我已经打听出眉目来了。”
进了书房关上门,云昊天就道。
黎雨初看着他,没答话,眼睛里却是询问。
他笑笑:“亏得二小姐让萱儿来通知了我一声,我将重点放在二少爷的身上,果然查出了眉目。原来那日去找王二麻子买疯狗的人正是二公子身边的长随馒头。”
黎雨初眼睛一亮,问:“有确凿证据吗?”
“王二麻子便是人证,那疯狗的尸体便是物证,亏得这天寒地冻的节气,若换了夏天,只怕这疯狗早就腐烂了。若觉得证据不够,我们还可以在馒头身上下下工夫。”云昊天用手抚着逛街的下巴,悠悠道。
黎雨初笑容绽大:“六王爷主意不错。”
她想了想转头问萱儿:“之前在后花园,咱们瞧见的那个痕迹,还有染了铁锈色的石头还在吗?”
萱儿点头:“我们一直找人小心看着呢。”
黎雨初点头,一定要看好,别让人破坏了。
来福头七之日,从早上开始下,下人们中间就流传了一个谣言,说是来福给听雨轩的小厮托梦了,他是被人害死的,他在头七这日要找这个害他的人算账。
一时间来福晚上要来的事被议论得纷纷扬扬,最后都惊动了夫人。夫人将传闲话传得厉害的几个丫鬟斥责一顿,又派人去了听雨轩。
黎雨初亲自带那个小厮到梨芜院中来解释,那小厮便是之前被来福扼住脖子差点被咬的那一个。
彼时,赵姨娘他们都在,那小厮跪在地上说话的时候露出惊恐的神色:“夫人,小人绝对没有说假话,小人昨天晚上确实梦到了来福,他跟小人说自己是被人害死的,他要来找那个害死他的人报仇!”
黎雨初冷斥道:“便是你做了这样的梦,又怎么能随便告诉别人?梦境难道还能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