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自己受伤而黎雨初却好好端端的站着,他暴怒起来,低吼一声冲上来。
黎雨初冷静地左躲右闪,瞅准时机,一个飞腿踢飞了黑衣人手中的匕首。
大概是没想到这个大小姐还有两下子,黑衣人愣了下,随即暴喝一声从腰间拿出个竹管来对着黎雨初就是一吹。
他速度极快,黎雨初不得不闪身去躲,他却趁势扑到床上将迷迷糊糊的晖儿给抓住了。
“放下匕首,不然我就给这小子的脖子上来一刀!”他揪着晖儿缩在床角,对黎雨初喊。
黎雨初握着匕首的手紧了紧,
屏息定了定神。
她弯腰做出缓缓往地上放匕首的动作,其实浑身肌肉都紧绷着,她暗暗瞄准黑衣人的眼睛,准备暴起一匕首飞出去扎了他的眼。
若是他跟前拎的是别人,她的把握就有十成,但现在他跟前揪着的是四岁的晖儿……她的儿子,她把握便只有八成了。
所谓关心则乱,她一旦投鼠忌器投鼠忌器,便会畏手畏脚,更加不敢出手。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当口,忽听“啪”的一声,黑衣人揪着晖儿的那只胳膊就被利箭给刺穿了。
他闷呼一声,松开了晖儿,黎雨初
趁势飞扑上前将晖儿抢了过来。
黑衣人知道无法再杀她,三两步串到窗前,破窗而出。
窗外似乎有人,他跟那人短兵相接,只听一声闷哼,接着就没了动静。
黎雨初抱着晖儿冲出屋去,瞧见黑衣人已经跑远了,宁长远却躺在地上,前臂鲜血如注。
这时候,春水和萱儿也被吵醒了,她二人从西厢房出来堪堪与黑衣人擦身而过。
萱儿惊叫一声,当先反应过来,奔出院子,大叫起来:“有刺客有刺客!”
春水则快步走到黎雨初跟前去扶宁长远。
宁长远勉强站起,
黎雨初将晖儿放下,握住他的胳膊细看。只见他的伤口寸来深,流出来的血不是鲜红的而是发着黑。
“糟了,匕首上有毒!”黎雨初沉声道,“进屋,我帮你处理下。”
她说着和春水一起扶宁长远进屋坐下,嘱咐春水将创伤药拿出来。
她则撕下床单成条,扎在宁长远肘部,阻止回血。
点燃油灯,将手里的匕首在火上烤了烤,她看向宁长远:“我要帮你放出毒血,可能会疼,忍忍可好?”
宁长远满脸是汗,重重点头。
她立刻低头用匕首尖沿着他的伤口拉开一道
寸长的口子。
拉开口子之后,她又捏着他的上臂从上往下撸,鲜血顿时汩汩流得更急了。
春水到底是普通少女,哪里见过这么多血,吓得低呼出声。
黎雨初却心不乱,手不颤,使劲地一下又一下地往下撸。
鲜红的血液从桌子上滴落到地上,很快聚成个小血泊,屋子里血腥味浓厚。
当宁长远流出来的血从乌黑变成鲜红的,黎雨初才重重松了一口气,笑道:“好了。”
她用纱布给他处理好伤口周围的血液,看见拉开的伤口有些长,皱了皱眉头,说:“看来得缝几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