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雨初往日为人,家中下人必多了解,若说她无缘无故跟人私通,必定是有人存疑的。
二叔公上前来,对王淑珍道:“黎栋现在病着,雨初到底是他长女,你们怎可私自就将她沉河,好歹也得请家中长辈来,给她个自辩的机会才是。”
王淑珍嚅嚅的说不出话来,陈来也是无话可辩。
黎雨初高声道:“你们让赵全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陈来脸色微变,道:“赵全已经被我给乱棍打死了!”
“既是打死了,也得知道他的尸身在哪里吧!”
“自然……自然是让他家人来领了去了。”
陈来有些慌乱道。
黎雨初冷笑:“据我所知,赵全家人在外县,这大半夜的消息传得这般快,等我回来,他就已经被领走了?莫不是你给了他笔封口费,让他走了吧?”
陈来憋红了脸,竟是无话可驳。
还是王淑珍老辣,赶忙笑道:“怎么会呢,刚才只是姑爷的气话,赵全被我们关在柴房呢,本准备明日处置他的,你既要跟他对质,那便让你对质好了!”
她说着朝管家使个眼色,管家立刻急匆匆去了。
不一会,管家便带着赵全来了,瞧赵全那全须全尾的样子,竟是好好的,压根就
没受到什么惩罚。
黎雨初冷哼道:“怎么,和大小姐通奸被抓住,大小姐被沉了河,这小厮倒是啥事没有?不应该最少是痛打一顿的吗?”
“当然是要好好惩罚的,只不过今夜太晚了,所以就关在柴房明日再处置他。”王淑珍回答,“你既说要跟他对质,那便对质吧!”
看她那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是早就安排妥当了。
黎雨初心中冷笑,上前一步问赵全:“你说是我勾引的你,如何勾引你了?”
赵全颤着声道:“小的在屋中睡觉,大小姐忽然就来了,上来就脱衣裳,小的到底是
个男人,如何能忍得住……”
“好像不对吧,母亲?”黎雨初唇角勾笑看着王淑珍,“你们抓住我的时候,不是在我的屋中吗?”
赵全神色慌张道:“是小人说错了,是小人应小姐的约去了小姐屋中。”
“我的约?我什么时候约你了?”黎雨初咄咄逼问。
赵全拿出个纸条来,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二更,来我屋。
“你说这字是我写给你的?”黎雨初问。
赵全点头:“正是,这就是大小姐您亲自交到我手上的!字迹也是大小姐您的呀!”
黎雨初歪头,笑得露出一口贝齿来
:“赵全,你个目不识丁的小厮怎的还知道大小姐我的字迹是这样?难道说,大小姐我每日都跟你以诗会友,舞文弄墨吗?”
赵全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陈来急了,从赵全手中抢过纸条道:“别说那么多废话,就说这字是不是你写的吧!”
黎雨初悠悠回答:“必然不是,这么丑的字怎么是我写的呢?”
他们做事还算是周全的,这字迹还真是仿的原主黎雨初的。
黎栋秉持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观点,从小只注重让嬷嬷教黎雨初女红女德跳舞之类,还真没教过她什么学问,更别说写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