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禁城之外,每天除了敌人的进攻和守军的反击外,已经没有更多新鲜的事情了。
墨应元充分吸收了内城保卫战的经验,这次不再将城门堵死。
敌人用火攻,他就用水淹。
反正怡心湖暗通怒涛河,湖内的水取之不竭。
敌人用水淹,他就用土挡。
最后遭殃的,还是城外那些引水来犯的伯莱国人。
敌人派人拿着大斧头准备将门劈开,他就将城门挖出无数个小孔,从内朝外不断射出冷箭。
敌人找来工匠,制造了用来攻城的简易冲车。
他就用石条砸,用火油烧。
敌人又抓来许多来不及逃入禁城的百姓,强迫他们为自己搭建掘土搭建土台,好居高临下观察城内的动向和射击疏于防备的守军。
墨应元也请来大量百姓,在城内搭建更高的土台,用弓箭还以颜色。
女皇和守军一样默数着日子。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禁城内的粮食也所剩无几。
勤王的军队不知为何,没有一支像样的队伍赶来救他们。
连宇文曼最报以希望的两人,荀羽和霍德兴也没有影子。
就算北境战火不断,就算龙脊山大雪纷飞。
这两个家伙,就算爬,也应该爬到了啊!!!
天空正在降下冷到刺骨的冰雨,既摧残着敌人,也摧残着他们。
攻守双方高筑的土台,均顶不住寒冷而相继坍塌。
那些慌乱中躲入禁城的百姓,大多蜷缩在露天之下,任由老天爷肆意戏弄着他们。
“王公公,给所有人都安排可以遮风挡雨的屋子。”
“严公公,尽可能熬一些姜汤,不论士兵还是百姓都能喝上,让大家都去去寒。”
宇文曼“左膀右臂”吩咐了下去,她本想着去城墙下走一圈,为那些还在坚持战斗的将士们打打气。
不过墨应元考虑那里也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掉下来一些武器要人性命,所以他坚决反对女皇过去。
就在墨应元准备冒死阻拦的时候,女皇居然同意了。
宇文曼知道自己已经是所有人坚持下去的动力,如果这道最后的防线被攻破,真不知道贪婪的伯莱国人会在皇宫内做出什么事情,她哪儿有颜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严律什么也没多说,简单回复之后就领命去做女皇交代的事情了。
王璟这边坚持不肯,他认为让庶民随意进入皇宫神殿才是对大夏列祖列宗最大的侮辱,却忘了内城陷落一事,早已惹得所有将士都对他怨声载道了。
若不是女皇在这危急关头不准乱杀一人,他的脑袋早就落地了。
宇文曼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嗯了一声就让他退下了。
不一会儿,她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大大小小的宫殿之中。
禁城内她比谁都熟悉,每个百姓和士兵很快都在宫檐下得到了一席之地。
不仅如此,她还分光了宫内所有的衣物,包括她自己的那些,让湿漉漉的人们能够远离冰雨的困扰。
嘴里叨叨念念着礼法的王璟想来阻止这一切,最后却在女皇离开后,被某些暴怒的人们拦在黑屋一顿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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邑城上下塞满了都城逃来的大小官员,以及数不胜数的家仆女婢。
由于新建邑城时并没有考虑作为都城,所以葛子谦并没有浪费银两修建毫无意义的宫殿,结果如今却让众人犯了难。
自从收到女皇要求他立即救援圣城的信件后,就再也没有来自南方的音讯。
直到逃难至此的百官,和那些众说纷纭的消息。
有人说女皇已经死了,也有人说女皇被贼人所掳。
更有甚者,告诉他女皇已经自杀,并命荀羽为托孤大将军,拥立太子为帝。
没有女皇的亲笔信,也没有任何证物,他当然不会蠢到傻头傻脑的抱着一个婴儿往龙椅上放。
他只好让出自己的将军府供太子使用,并压住所有消息,以免数不胜数的敌人借机来占大夏的便宜。
进攻自己的付庄军队并不多,可是他的人更少。
本来他手中数万大军,随便出击就能让那点敌人灰飞烟灭。
结果因为女皇那条也兵也农的朝令,让本已归顺的匪军又逃入山中继续做土匪去了。
匪军之所以投靠他,无非是国家对他们过去既往不咎,而且还能成为官军,不再为吃穿发愁。
女皇一顿朝令夕改的操作后,他们又成为了农夫,每天在田地间累死累活。
用半条命换来的收成,最终却变成了那些军官的囊中之物,自己却只能在饥肠辘辘中挣扎。
到了农闲时分,真正的农夫都可以喘一口气,躲在家中等冬雪融化。
可这时候他们又成了士兵,必须去前线打仗拼命。
反正都是豁出性命活着,不如进山当土匪,既不用种田,还不用上战场,最主要得——没有军官天天拿着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