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川手下那些将领消息却惊人的灵通,纷纷收集好赃款来替奕川求情。
奕川的确贪污了!
只是他将贪来的银子都分给了那些阵亡的官兵,自己并未收获分毫。
李昰恼羞成怒,他感觉自己的头顶都快裂开了。
等到第二天太阳升起时,已经有上百位功勋将臣掉了脑袋。
奕川因为没有获得实际的好处,只是被他发配长城。
李昰希望他能在那里通过保家卫国来将功赎罪,为自己争取一个特赦的机会。
奕川却认为贪污是被逼无奈!
将领们豁出性命替他打天下,却只能和普通人一样活着,而不能享受荣华富贵!
两人大吵大闹之后,奕川在愤愤不平中去了长城。
事件并没有以奕川的离开而停止。
奕川离开后不足一月,掉落的人头几乎堵塞了整条怒涛河。
贪污的问题没有解决,那些大臣们居然暗中与宇文阁开始密切起来。
于是——怒涛河又堵了一次...
李昰想不明白,当初这些人磕破脑袋求他做皇帝,如今又宁可被砍掉脑袋,也打算阻止他继续做皇帝。
上天没给李昰学习如何治理国家的时间,民间又闹得不可开交了。
百姓们不是占山为王就是聚众闹事,他排除万难打下的江山早已岌岌可危。
李昰知道墨允荀绝对是最不干净的人,然而风景珩跑破了鞋底也找不出半点证据。
而这个时候,谷口关又传来了糟糕的消息——伯莱国再次进犯。
伯莱国的老国王得知中原朝政混乱,趁此机会倾巢而出准备再次进犯中原。
李昰不以为意,他认为纪匀途肯定和上次一样能坚守城池。
“可是陛下...伯莱国隔三差五来犯,中原一直得调派人力物力,实在是劳民伤财啊!”
墨允荀说得也并无道理。
“那能怎么办,总不能叫朕割地求和吧!”
“臣...有一个想法...”
“说!”
“风景珩德才兼备,让他前去平息争端,必然胜过百次胜仗!”
墨允荀神情遮遮掩掩,李昰知道他必定有话没说。
“有屁就放!”
作为皇帝的李昰怎么允许臣子瞒着自己。
“陛下英明,只是...只是这个...”
“再这样遮遮掩掩,朕要治你的罪了!”
“陛下,只是...”墨允荀假装闭上眼睛,摆出视死如归的样子“只是丞相风景珩娶了伯莱国的女子,对他委以重任怕会遭人闲言。”
“北境的事朕知道了。”
李昰并没有让墨允荀沿着话题继续说下去。
他知道墨允荀和风景珩暗中不合,所以这不过是一次暗中报复而已。
可是墨允荀说的也是事实。
风景珩彻查腐败得罪了太多的人。
那个来自伯莱国的女子,就算今天逃过一劫,迟早会被其他人当做借口。
他必须让风景珩休妻!
只要在中原有他风景珩看上的女子——哪怕是自己的皇后,李昰都会毫不犹豫地用皇帝的身份给他掳来。
李昰将墨允荀打发走后,立即招来了风景珩。
外面一直说李家天下缺乏智者,而风景珩又是难得的一个受李昰信任,又足智多谋的人才。
风景珩这家伙又臭又硬!
吵得面红耳赤的风景珩不但坚决不同意休妻,反而还以罢官来威胁他。
李昰有些进退两难。
思考良久后,皇帝不得不罢了风景珩的官职。
可是没出几日,又派亲信游说他的家人,希望风景珩能改变心意。
时隔不久,传来了李昰期盼已久的消息,风景珩休掉了伯莱国的妻子。
滴酒不沾的风景珩带着一身酒气,被人抬上马车,朝着万夫关而去。
等到风景珩离去,朝中再也没人能与墨允荀抗衡了...
各州郡的民情时好时坏。
李昰只好带头节衣缩食,却依然无法填补这个无底的黑洞。
作为皇帝的他,自然将目光对准了富可敌国的墨家。
墨允荀知道,不掏银子必然得罪皇帝。
掏了银子,自己贪污的赃款就会铁证如山。
左右都令人为难!
就在墨允荀绞尽脑汁时,他得到了一个绝佳机会。
宇文阁的子女——宫中的人质,宇文钟和宇文曼俩兄妹,不知在谁的帮助下试图逃跑!
尽管城外的守卫追到了兄妹俩...但是宇文钟在刺伤好几名守卫后,被反击的守卫无意中杀死,只剩宇文曼被孤零零的带回了宫中。
本来李昰不想再发酵此事,让人将宇文钟的尸体送回邑城息事宁人。
结果墨允荀偷偷做了一些修改,只送回了宇文钟的人头。
墨允荀知道一个血淋淋的头颅,再加上一些煽风点火的话,宇文阁那里一定再也无法平静。
其实墨允荀也不想天下大乱,不过他已经被李昰逼到了死角。
墨允荀对流亡的饥民经常装出乐善好施的模样,施舍一点钱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