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云扶的面色从冷静瞬间变为错愕。
“怎么……可能?”
“朕不知道你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师妹可还好好的活在邻国。也许这是谁策划的密谋,但最后疏漏了一个环节,导致计划全崩。可是,你推演不出你师妹在哪。”
“师妹她……体质特殊,是无法被推演的。”云扶苦笑。
青谣歪了歪头,“那么,你现在还觉得,自己所坚持的是正确的吗?”
——
青谣再度走出占星楼时,天上平白无故飘起雨丝。
原主的命运已经和天地相合,当情绪大转时,竟已经可以引动天象陡变。
但她仍然只淡淡扫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往寝宫走。云扶默默的站在楼上看着青谣渐行渐远。
如果江摇还活着,那场针对他们的阴谋并没有成功,那么他又何苦去连累白隰,以至于最后将恶果植给了应霜序?
他想到初见应霜序的时候,是在大雪纷飞的一天,皑皑白雪间,穿着精致的小姑娘在玩着雪人。
蓦地转身,看到他,顿时明媚一笑。
好似是在雪天里,突然放晴。
后来,因为一系列的阴谋,他以为家族已经只剩下他一个人。同出师门的小师妹和师兄已经死去。
如今得知江摇还活着,他心里反而怅然若失。
那日,白隰国运已经开始衰竭,他不得不献祭入灵体来换得赎罪的机会。
当他推演出,入灵体竟还有一人时,本该高兴的,却清晰看见上面所写,应霜序三字。
霜序郡主。
时年不过十六岁的霜序在浑然不知的情况下,已经成了储君。
云扶约她出来,她只感到很开心,看着手上被激活的红色印记,笑的有如银铃摇曳。
在登基那时,兵火已然摧眉。
她还穿着少女喜爱的丁香轻衣,不谙世事的眸子看了眼跪着的抖如筛糠的大臣们。
无需一声令下,他们早已想逃离这里。
文武百官,此时只剩下寥寥十几人,唯几个誓与王朝共存亡的忠心耿耿的老臣悲戚到禁不住涕泗滂沱。
坐上冰冷的龙椅,应霜序好奇的四下打量,而后学着云扶教她那样,软软的说,“众爱卿……”
外面硝烟四起,陡然掐灭,燃烧着的旌旗插满京城,却又一瞬间,彻底冷却。
谁也不知道那日敌军看到了什么。
也许是天运的愤怒,使得他们丢盔弃甲,再也不敢靠近白隰。
积雨的云消失的一瞬,她继续道,“平身。”
云扶眸子里积满了哀戚。
他的确自始至终都在利用她。
入灵体到了被献祭的五年后,接下来五年,日日夜夜饱受手腕钻心之痛。
那简直不是常人所能忍。
痛苦非凡间,基本没有坚持下来的人,大多都在第一日便自尽离去。
天道不可能没有告诉她这一点。
可是,她没有提及,只是说,你的师妹,还活在人世。
明明对他而言,这是在给予希望,可是为什么他只感到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或者说,难道于你而言,那些苦难根本不算什么吗?否则你怎么会这样的若无其事?
只剩八九年了……
云扶无力的跌坐在地上,单手堪堪撑住身子,良久,滚烫的泪滴打湿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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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写完一边,突然卡一下,把一章的字都给卡没了……气的立马重写,感觉就没之前写得好……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