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原来贵妃娘娘丢失的凤凰石竟然藏在你身上,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偷贵妃娘娘的东西!”一个穿着芙蓉色繁花锦裙的少女大声斥道。
与她并肩而立穿着银纹蝉纱裙的姑娘秀眉微扬,诧异道:“一个婢女哪来那么大的胆子?”
两人一唱一喝,虽未直言,可意思大家都听懂了她们意有所指。
雨晴是平宁郡主的贴身丫鬟,能使唤她的自然只有平宁郡主。
所有人的目光登时转投到平宁郡主身上。
平宁郡主恼羞成怒地瞪了眼对面那两个少女:“崔香如,侯兰九,你们什么意思?”
崔香如得意地看着她:“我能有什么意思?平宁郡主这么气急败坏做甚?莫不是心虚了?”
“你才心虚!”平宁郡主恼极。
“够了!”贵妃严声喝斥。
众女瞬间息声。
平宁郡主恶狠狠地剜了二女一眼,接着委屈地看向贵妃:“贵妃娘娘,平宁真的不知凤凰石会在雨晴身上。”
贵妃揉了揉眉心,摔了一跤,脑袋隐隐作痛,这些丫头又像麻雀一样嗡嗡嗡吵个不停,闹得她心烦意乱:“本宫自然信你不会犯此等错误,但丫鬟是你带进来的,她犯错就是你这个主子没有调教好,本宫若是不惩罚你
,改日他人有样学样,还成何体统?”
平宁郡主听懂了贵妃的意思,不甘地咬了咬下唇,跪地道:“娘娘说的是,都怪平宁教导下人无方,请娘娘责罚。”
贵妃环顾四周,最后落在平宁郡主头上:“便罚你三日内抄完《女诫》百遍,你可有异议?”
“平宁不敢。”平宁郡主声音低落,向贵妃磕头领了罚,低垂的眼眸里闪过羞愤,今日她受罚被上京那么多贵女看去,不知会传成什么样子。
都是雨晴这个死丫头!难道真是她贪凤凰石,将宝物昧下了?
越想越气,可平宁郡主又觉得雨晴不是这样短视之人。
雨晴从小在自己身边侍候,忠心耿耿,怎会对自己阳奉阴违?会不会真是有人在害她?
平宁郡主起身后看一眼脸色惨白如蜡的雨晴。
雨晴满含惊惶,眼睛里透露出求救的目光。
平宁郡主正要开口,贵妃突然问:“平宁,你觉得该如何处置这个罪奴?”
平宁郡主猛然抬头望向贵妃,后者美眸直勾勾盯着她。
平宁郡主心神一震,看出贵妃的警告,她一字一顿地回道:“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雨晴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郡主!不要!求求您!郡主,求您发发慈悲,
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奴婢是被冤枉的!奴婢没有偷贵妃娘娘的宝物……”
“闭嘴!娘娘面前,岂容你喧哗!”平宁郡主冷冽的目光射在她身上。
看着她冷漠中透着警告的眼神,雨晴知道自己真的没救了,瞬间如同失了魂,呆愣愣地看着前方,要不是被内侍抓着胳膊,怕是站都站不住。
贵妃见平宁郡主该狠则狠,满意地点了点头:“那就按照平宁的意思,将罪奴拉出去——乱棍打死!”
内侍迅速把雨晴拉走,不一会儿,园子外面传来惨叫声,只叫了两声便没了,估计是被人捂住了嘴。
虽然死的只是一个下人,但雨晴是平宁郡主的贴身丫鬟,跟在她身边有十来年的时间,平日里可威风呢,然而眼下说被打死就被打死。
一时人人自危,气氛凝重。
贵妃说了两句,便回宫休息去了。
平日围在平宁郡主身边的人这会儿都没过来,看看她,三三两两的散了。
崔香如素日与平宁郡主不对盘,上前讽刺了几句。
平宁郡主可谓气得佛窍升天,偏拿对方没办法。
崔香如是崔国公的孙女,身份尊贵,不是她可任意欺凌的对象。
憋了一肚子气,以平宁郡主的脾性岂能善罢甘休。
她恨恨地想着今日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
先是莫名其妙被人打,然后雨晴偷窃被打死,好像她今天真的走了霉运一样。
忽的,平宁郡主眼中爆发出惊人的光,死死地盯着走在前方的素色背影——
楚沁月!
对!
一切都是因为她!
自己用石子打楚沁月,紧接着自己也挨了石子偷袭,自己想用凤凰石栽赃楚沁月,最后却是自己的贴身婢女成了小偷,肯定是这个女人在搞鬼!
平宁郡主大声叫楚沁月的名字。
尚未走远的人听见,或停下脚步或放慢脚步,带着看戏的心情观望。
楚沁月不欲理会,程梦雨却把她拉住:“平宁郡主叫你你没听见吗?”
她的眼里同样闪着看戏的光。
楚沁月淡淡瞟了她一眼。
程梦雨呼吸一窒,心下生出莫名的恐惧,手也下意识松开,旋即为自己这种突如其来的情绪感到恼火。
笑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