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顺着她指的方向追去,不过什么也没看到。
最后自然也没抓到人,平宁郡主气急败坏。
恰在此时,贵妃身边的宫女翠萍寻来,催促她们:“平宁郡主,奴婢可算是找到你们了,贵妃娘娘催你们去万春亭呢。”
走近后看到平宁郡主等人的惨状,惊得掩嘴呼了一声:“天哪,你们这是怎么了?”
平宁郡主铁青着脸将珠钗挪正,拍了拍裙子:“没什么。”
一开始她以为是刺客,不过刺客怎么可能只是朝大家扔石子,这更像是个恶作剧。
平宁郡主不想兴师动众,否则扰了贵妃的雅兴,今日这场宴会必然会被暂停。
她暗中筹备的计划也就没办法实施了。
万春亭。
楚沁月学着楚清霜的姿势给坐在亭内的贵妃行礼。
进来时她只飞快地扫了贵妃的脸一眼,便一直低着头。
贵妃母族势大,是太子的生母,享尽荣华富贵,实际上近四十岁,看上去却像个二十多岁的美人。
对方垂眸慢悠悠地品着茶,仿佛并未看到亭外行礼的几个人。
时值五月,巳时三刻,艳阳高照。
程氏等人都热得满头大汗,没有听到贵妃让起身的声音,她们既累又忧,却又不敢出声。
奴婢被拦在几十步外,自然也无人能搀扶着她们。
楚沁月盯着地上的影子,心里想着,要不要干脆装晕算了。
贵妃的下马威比那些扔石子的高明得多。
她可没有受虐的倾向。
于是,楚沁月晃了晃身。
在她准备倒下的时刻,贵妃发话:“都起来吧。”
“谢贵妃娘娘。”
楚沁月明显听到程氏几个长出口气的声音。
“哪个是楚沁月?”贵妃把瓷杯放到石桌上,声音慵懒。
楚沁月回道:“回娘娘的话,臣女楚沁月。”
“抬起头来本宫瞧瞧。”
楚沁月缓缓抬起头。
她的脸抹了很多粉,看上去惨白惨白的。
贵妃秀眉一蹙:“听说你昨夜病了一场?”
“只是累了些,睡一觉好多了。”楚沁月回道。
贵妃冷声道:“累?本宫怎听说差点床都起不来了?这样的身体如何堪当重任?”
程氏与楚清霜的心都
提了起来,难掩喜色。
楚沁月脸色苍白:“娘娘说的是。”
心道:所以快快解除婚约吧!
她对那劳什子太子一点兴趣都没有。
贵妃被她一噎,登时不知该说什么,精致的柳叶眉微拢。
平宁郡主等贵女正好鱼贯而入。
“平宁见过贵妃娘娘,娘娘万福。”
“臣女给贵妃娘娘请安。”
看到平宁郡主,贵妃精致的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平宁,快过来,你这丫头躲到哪里皮去了?本宫不派翠萍去找你们,是不是都忘记回来了?”
“哪有,平宁可一直记挂着娘娘您呢,方才我看见一株牡丹开得正艳,一想这么美的牡丹也就娘娘您能压得过,所以给您摘了来,您瞧瞧,可还喜欢?”平宁进了万春亭,把一朵盛放的红牡丹递给贵妃。
贵妃点了点她鼻尖:“就你心思多。”
平宁郡主撅嘴:“人家这是念着您呢,您都不表扬我几句,还嫌我呀。”
“哼,夸你怕你骄傲。”贵妃嗔她一眼,接过牡丹,让旁边的大宫女金兰把它插花瓶里。
转
过头来,贵妃正要和平宁郡主说话,忽然注意到她手上红了一块,抓住她的手问:“你的手为何受伤?”
“没事,不小心磕着。”平宁郡主把手缩回去。
身后,左美君却忍不住告状:“贵妃娘娘,方才我们走到假山那里,被人偷袭,您瞧瞧,我这手臂,还有脖子,都是伤,平宁郡主也挨了好几下。”
其他姑娘七嘴八舌地附和。
站在亭下的程梦雨小声嘀咕:“那伤是她们自己弄的吧?明明是她们在对岸打我们,什么意思嘛现在!”
“闭嘴!”楚清霜低斥,对平宁郡主几人的遭遇她一头雾水,秉持着说多错多,在未弄清楚真相前,楚清霜不会贸然开口。
楚沁月眼观鼻,鼻观心,心思则活络地想:不会是小蜜蜂的杰作吧?
飞快瞅了眼那几个贵女,心中暗乐,难怪一个个看上去像霜打的茄子。
不过是不是先让她们进亭子里坐坐?她实在不想晒成包公。
楚沁月偷偷揉了揉自己的腰,觉得自己还是“晕过去”比较好。
说晕就晕。
她
带来的丫鬟被留在园子外,楚沁月只好往楚清霜身上靠。
楚清霜眼中闪过不悦之色,正想把她推开,忽的脑中灵光一闪,忙扶住她,焦急地惊呼:“姐姐,姐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