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宣这两天虽然忙,但他手下多,所以,阎玉及白长生的底细,全给摸了一遍。
白长生的外室也被带了过来。
证据确凿,白长生的外室也没办法抵赖,哭哭啼啼的认了罪。
对付阎玉的法子,还是她潜移默化让白长生知晓的。
这个案子,白长生是凶手,他的外室是帮凶。
丁牧川厌恶白长生丢了男人的脸,且,此案恶劣,还有诬告长青医舍的罪名在,因此,他判白长生腰斩,其外室还有挑唆罪,先拔舌再腰斩,阎玉的两个丫环知情不报,等同帮凶,但念在两人受阎玉约束,罪不致死,交由贱口行发卖。
贱口行,是牙行的一种,专营罪奴罪仆买卖。
两个丫环闻言,跪伏在地,泣不成声。
长青医舍无罪。
那两个大夫唏嘘不已,当堂给傅敏酥赔礼,表示此事也有他们考虑不周在先,让白长生钻了空子,拿起了软刀子的本事。
“两位言重了,两位也是为了弘扬医术,哪会想到白长生那人心怀邪念。”傅敏酥客气还礼,两位大夫的功与过,她不便评说,不过,今天也是个机会,“我早就听闻两位的医术,只因庶务繁忙,又怕贵东家误会,一直都没有机会邀请两
位,不知,两位可有意向到长青医舍坐诊?”
“这……”两位大夫面面相觑。
不是说怕他们东家误会吧?
这样光明正大的撬墙角好吗?
“也不用日日到长青医舍来,只要两位休沐日得空来坐诊便可,如此,也能加强咱们同行之间的交流,两位回去之后大可与贵东家明说。”傅敏酥笑着解释。
长青医舍缺名医,她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
“谢傅博士盛情,我等回去之后,定会向东家禀报。”两位大夫互看一眼,同时抱拳说道。
京中谁人不知长青医舍的背景,那可是太上皇、皇上都有份的,要是能在那儿坐诊,不愁没机会出人头地。
尤其是,他们被人尊为名医多年,但事实上,他们离名医还是有很大距离的。
或许,在长青医舍,他们有这个机会!
“能得傅博士赏识,是我济民堂的荣幸,绪叔,你就应下吧,具体坐诊的日子,由傅博士安排,咱们自己这儿,都好安排。”堂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
“我回春堂也是,刘叔,你只管应下。”另一个苍老的声音也跟着响起。
两位大夫惊讶的回头,看到了各自的东家都站在人群里,顿时愧疚起来,纷纷迎了
过去:“东家,此事是我的不对……”
两人说法都相似。
傅敏酥也跟了出去。
案子结束了,她不需要再留下,正好和这些医馆的东家们聊聊,看看能不能拐几个人才回来,哪怕一家一个过来坐诊一两天也行的。
谢彧宣也跟了出来。
济民堂的东家四十多岁,白白胖胖的,未语先笑像个弥勒佛。
回春堂的东家苍老些,头发花白,清瘦颀长,留着花白美须,颇有些仙风道骨。
两人的态度都很好,见到傅敏酥也没有歧视的意思。
谢彧宣陪着傅敏酥,邀请两位东家和两位大夫去附近茶楼喝茶。
四人欣然应允。
长青医馆抛出橄榄枝,就算不合作,也不能不给面子。
在茶楼里,三方聊了近半个时辰,达成了合作意向。
济民堂和回春堂的东家都答应,让绪大夫和刘大夫每十日到长青医舍坐诊一天,他们提出的条件是,两位大夫每次去,希望能带两名弟子随行学习。
傅敏酥自无不应的,她巴不得他们的人来多一些,给她补充一下人手。
同时,两位东家还请求,傅敏酥也能去他们那儿坐诊,每家每月去一天就可。
傅敏酥也应了。
至于具体的事宜,回头自有
萧弘宁去和他们接洽。
合作嘛,自然要正式一点,萧弘宁负责长青医舍的庶务,签契这样的事情自然得由他去。
“我没事,你去忙吧。”上马车时,傅敏酥看谢彧宣还跟着,忙说道。
“没事,我先送你回去。”谢彧宣不放心傅敏酥。
她看起来似乎挺高兴,但眉宇间却含着愁绪,这样的她,他第一次见。
傅敏酥闻言,点了点头,上了马车。
谢彧宣跟着上来。
珠娘赶车,枳香和珍娘都识趣的坐在前面,没有车厢当灯泡。
“莫要多想。”谢彧宣挤在傅敏酥的身边,伸手将人搂了过来,低声安慰。
“唉,我也没多想,就是心里头不舒服,学医本是救人,却没想到,竟被人当作杀杀戮的刀。”傅敏酥顺势靠在谢彧宣的肩头,低叹着说道,“这还是我们遇到的,在我们看不到听不到的地方,还不知有多少女子在受伤。”
“奏折已呈送给皇上,不日就会有结果。”谢彧宣轻吻着傅敏酥的额头,柔声安慰,“那些画,皇上看过,也同意了刊登,你可看到了?”
“说起画,你自己画的?”傅敏酥的注意力被转移。
“嗯,可还能入夫人的眼?”谢彧宣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