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并不难办。”傅敏酥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早在帮谢彧宣拼骨的时候她就想过这个问题。
她既然收徒,那,以后必然是要把自己所学的全部传授出去的,而人体解剖学就是最基本的。
不论中医西医,不懂人体构造,怎么治病?
这会儿苍兰兰问及,她也就没有回避,简单的说了一下这门学科,傅敏酥总结道:“等你们基础打得牢固些,就教你们这些,现在还早。”
“师父,我也能学?”苍兰兰惊喜交加。
“你不是我学生?”傅敏酥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反问。
“当然是!”苍兰兰大声回应,激动得不行。
“赶紧吃饭。”傅敏酥有些没眼看这傻徒弟了。
“是。”苍兰兰再次大声应道,傻乐了好一会儿才专心吃饭。
傅敏酥没管他们,目前他们都有不同的人带着学基础,她吃完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转眼,就是三天。
秋闱第一场结束的日子。
傅敏酥没去接人。
谢彧宣早早派了人去守着,傅李福和傅枣福也跟着去了。
差不多到下午两三点的时候,傅甘棠和傅桃福被接了回来,一身的狼狈,尤其是傅桃福,身上臭
哄哄的,脸色苍白,几乎是被人架进门的。
陆芝兰吓得不轻,忙派人来找傅敏酥。
傅敏酥带上药箱过去,一看,好家伙,中暑加感冒,再加上他运气不好,抽到了臭号,位置就在厕所边上,硬生生的被熏了三天,整个人跟掉毛坑里被挖出来般的臭。
“姑奶奶,之前的药汤还能用吗?”庄蝶微也不嫌臭,一直陪在傅桃福身边,心疼的眉头打结。
“能用。”傅敏酥点头。
众人立即忙碌起来。
傅枣福在鼻尖绑了条手帕,等着傅敏酥给傅桃福做了治疗,就把人给背进了事先准备了药浴桶的房间,庄蝶微岀匆匆去找换洗的衣服。
傅甘棠的情况要好些,回来陪着坐到现在,精神都还可以:“我运气好,抽到的号舍不漏雨,还有过堂风,没受什么罪。”
“幸好你不是臭号,要不然可怎么办。”陆芝兰抚着胸口庆幸的说道,“老大平时身体那么好,都被折腾成这样了,要是换了你,怕是要晕在里面。”
傅甘棠心有戚戚的点头。
“先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好好休息吧。”傅敏酥给傅甘棠扎了几针,收起了东西,“下次进场前,教你们几
招治疗暑气病的,万一再中暑也好及时自救,要知道,中暑也是会死人的。”
“好。”傅甘棠顺从的点头,起身去洗漱。
傅敏酥给两人分别开了药,之前留的补药,傅甘棠能喝,傅桃福却不能用了,得另开,而且,歇天他们又要进场了。
陆芝兰担心傅桃福会受不住,拉着傅敏酥问了好些预防的手段,直到珠娘跑来寻人,说医舍来了一位棘手的病人,陆芝兰才放人。
这位病人是个女子,常年下血不止,散发着恶臭。
墨书白医术虽然好,但是他到底是个男子,就是这会儿他以柳黛儿自居,遇到这种病到底还是下意识的回避了。
“你一个人来的?”傅敏酥看完诊,看着女子问道。
女子叫阎玉,三十不到的样子,眉目如画,眉宇间凝结着愁绪,妥妥的病美人一枚。
“带了两个丫环,来之前打听过你这边的规矩,便没带很多人。”阎玉温婉的回道,她的声音很干净,不急不躁的,有种安抚人心的感觉。
傅敏酥对阎玉的感观很不错,便也放柔了声音:“可有孩子了?”
“有四个儿女,老大老二今年六岁了,是双胞胎,老三五岁,
老四四岁。”阎玉说到孩子,笑容满面,倒是拂去了不少愁绪,整个人也像有了光。
傅敏酥却听得心里咯噔了一下。
三胎孩子间隔只有一岁,这是生完了娃月子里就得怀上啊,如此不珍惜女子的身体,看了阎玉的丈夫也不是好东西。
“你丈夫为何不陪着你一起来?”傅敏酥问。
“他原是要来的,只是出门前临时有事要忙,我想着,我来此必定是要住女子院的,他一个那男人跟来不方便,就硬是叫他留家里了。”说到丈夫,阎玉的语气里又流露出浓浓的愧疚。
傅敏酥看得奇怪,想了想,闲聊般的问:“看来,您和您的丈夫很恩爱。”
“是,他待我极好。”阎玉脸上一红,目光有些闪烁。
“平时房事频繁吗?”傅敏酥云淡风轻的问。
“啊?”阎玉傻眼的看着傅敏酥。
京城中的人都知道,这位谢大少奶奶并没有和谢大少爷圆房,至今还是个姑娘,可是,这话是一个姑娘能问得出来的吗?
“你得的是妇人病,起因与平时房事有关。”傅敏酥解释道,“刚才听闻你说三胎孩子间隔只有一岁,也就是说你在月子里就又怀孕了,你
可知妇人生娃后,最少两个月内是不能同房的?”
“啊?”阎玉听得杏目圆睁。
“看来你对这方面一无所知。”傅敏酥叹息,顺势科普起生理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