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大少爷回相府和相爷谈了许久,出来时可高兴了,还让小的通知了下面,有什么稀罕玩意儿都给收集回来,说要当聘礼……”
聘礼自然是给傅敏酥的。
傅敏酥心底像被种了草,瞬间疯长,酸酸涩涩的,又莫名的充实。
“大少爷。”谢泗平见傅敏酥神情淡淡的,不免有些失望,当下不再多说,来到谢彧宣的值房外,抬手敲了敲开着的门。
“进。”谢彧宣头也没抬的应道,声音沙哑。
傅敏酥看到,他站在一张长桌前,手里拿着一本泛黄的书,看一会儿书,又瞄一眼桌上的东西,桌上摆着的是一堆黑漆漆的骨头,角上还放了不少的工具,她再次皱了皱眉。
谢彧宣做这些,居然不带口罩不戴手套。
“大少爷,大少奶奶来了。”谢泗平微提起高了声音。
谢彧宣猛的抬头看向门口,下一瞬,笑容绽放,将手中的书随意扔到桌上,大步迎了过来,炽热的目光完全胶在了傅敏酥身上,完全无视其他人:“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是不是跑了。”傅敏酥伸手接过枳香提着的食盒,看了看里面,“顺便给你做了些吃的,里面能吃饭?”
谢彧宣停在门槛内,手才抬起来又想起了什么,忙又
放下,退到一边让出路,柔声说道:“能的,快进来。”
话说完,他又顿了一下,看向谢泗平:“把那些东西盖起来。”
“盖就不用了,打盆热水,再送些烈酒过来。”傅敏酥侧身吩咐谢泗平。
谢泗平微愣了愣,总觉得今天的傅敏酥有些不太一样。
“奴婢去。”枳香见谢泗平傻呼呼的,忙应下,然后扯着谢泗平的袖子离开,“你带我去,哪里有这些?”
谢泗平这才回神,忙在前带路。
谢彧宣这会儿才注意到向晟海几人,忙打了个招呼。
“你们聊,我们在外面。”向晟海冲谢彧宣挤了挤眼睛,表示自己很识趣,不打扰他们两人独处。
谢彧宣浅笑,眼神表示感谢。
向晟海带着两个手下找了椅子,就坐在了院子里。
傅敏酥无视他们的小互动,提着食盒进屋,谢彧宣想帮着提,都被她避开了:“你接触这些都不带口罩手套么?这些东西很可能有毒的!”
“让人处理过了,都是干净的。”谢彧宣忙跟在旁边轻声解释,“到这边来坐。”
他的值房比较宽敞,正上方有桌案,后面有书架,摆着各种卷宗,摆骨头的长桌是临时搬来的,另一边靠窗户的地方还摆了罗汉榻,可当桌椅,也可以当临
时小憩的榻。
这边离那长桌有些距离,倒是不影响吃饭,当然,前提是吃饭的人心理足够强大,并不怕那些。
“不怕吗?”谢彧宣见傅敏酥自顾自摆饭菜,对那些东西无动于衷,不由惊讶。
“有什么可怕的,你也不想想,我是做什么的。”傅敏酥笑了起来,目光在那些骨头上定了定,问道,“你都看出什么花来了?”
“毫无头绪。”在她面前,谢彧宣没有隐瞒。
这时,枳香和谢泗平找来了东西,看到屋里的这些,枳香脸色一白,不敢进了。
谢泗平接了水盆和酒送了进来,马上就退了出去,挡住了枳香的目光。
谢彧宣在傅敏酥的要求下洗了手,又用烈酒浸过,这才允许拿起碗筷,原本还没什么感觉,此时闻着这粥香菜香,他的食欲一下子被打开了。
傅敏酥也喝了一碗粥,余下的都留给了谢彧宣。
他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熬了几天没怎么歇好的,虽然仪容依旧整洁,但,脸上的疲惫掩不住,眼睛里的红血丝也很明显。
看着这样的他,她心里又软又气。
她宁愿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清冷公子,也不希望他这样不珍惜自己。
“怎么了?”谢彧宣吃完,一抬头就接触到了傅敏酥的目光,
不由愣了一下。
“几天没合眼了?”傅敏酥不悦的问。
“也没几天。”谢彧宣心虚的应道,心里却很受用傅敏酥的质问,她这是在关心他!
“没几天?”傅敏酥挑眉,“我都以为你跑了。”
“不可能,我还没把你重新娶回家呢。”谢彧宣柔声说道,“我没事儿,每天都有歇息的,不用担心我。”
“谢彧宣,我是医者,我们看诊,讲的是望闻问切,你觉得,你现在这副尊容,瞒得过我的眼睛?”傅敏酥哼了一声。
“我错了。”谢彧宣立即从心,柔声哄道,“我已经琢磨出了些门道,等会儿就去歇着。”
“吃完了,去睡。”傅敏酥不客气的下令。
“我先陪你说说话,等你回去了我就睡。”谢彧宣笑容更盛。
“我不走,你睡你的,我在这儿陪你。”傅敏酥无奈的说道。
“真的?”谢彧宣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今天的她,很不一样!
还是说,那天她对他提出要求后,就变得不一样了?
他几天没回,都错过了什么!
“真的,就在这儿睡会儿。”傅敏酥指了指罗汉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