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笑便笑,不必憋着。”傅敏酥翻身坐起,抱着膝盖没好气的说道。
“我是想笑。”谢彧宣说着,笑容越发浓,“我笑的是,我家酥酥到底还是心软的。”
“谁是你家的。”傅敏酥哼了一声,嘴硬的说道,“我来,是看笑话来的。”
结果,又被傅枣福那蠢货给气着了。
“我已让人去请叔爷过来,在这之前,四少奶奶可能稳得住?”谢彧宣怕惹毛傅敏酥,没再放肆的笑下去,转移了话题。
“一柱香之内,不会有事。”傅敏酥闷闷不乐的说道,细细的解决了陈容娥的情况,直言她的担心,“但,谢太医来了,也不是一定能让她安全的,她的情况很糟糕。”
搞不好,就是一尸三命。
“这样,我让人去取你的药箱,需要什么,你列个单子。”谢彧宣想了想,说道。
“能带枳香一起去吗?她知道我的东西放哪。”傅敏酥立即精神起来,“这样,也不会惊吓到柳姑娘。”
“也好。”谢彧宣点头。
傅敏酥马上将枳香叫进来吩咐了一番。
谢彧宣带着枳香出去,派了谢卫壹带枳香去取东西。
傅敏酥深吸了口气,重新穿鞋出去。
谢彧宣站在傅甘棠身边说
话,看到傅敏酥出来,便过来和她站到一起。
陆芝兰看到,心稍稍的安稳了些。
她家闺女总算是苦尽甘来。
傅家请的大夫和稳婆总算赶了过来,不等他们行礼,就被催着进了房间。
陆芝兰陪着进去。
傅枣福倒是想进,但,被守在门口的婆子给拦了下来。
傅桃福忙上去将人拉到一边:“安心在这儿等,莫要打扰大夫。”
傅枣福挥了挥拳头,一转身,他看到傅敏酥,眼睛一瞪就要过去,随即,便看到了谢彧宣。
谢彧宣凉凉的看了傅枣福一眼,将傅敏酥护在了身后。
“你挡着我做什么?他敢过来,我正好试一试我的鞭子。”傅敏酥哼了一声。
可惜,傅枣福被几个哥哥围住,硬是拦了回去。
一众人分散在院子里,等得焦心。
片刻后,大夫先出来了,摇着头摆着手,一脸歉意:“抱歉,老夫医术浅薄,实在无能为力,贵府另请高人吧。”
说罢,完全不顾挽留,匆匆走了。
做大夫的,有医令在,倒也无惧宵禁。
“大夫……”商惠白着脸追到院门口,身子微微发颤。
“惠儿,大夫如何说?”傅李福忙过去扶住商惠,小声问道。
“大夫说,四
弟妹怀着双胎,有一个胎像有异,且,羊水已破,他不会妇人分娩之术,留下无用,让我们另请高明。”商惠眼中含泪的看向傅李福说道,声音带颤。
“那稳婆如何说?”傅李福忙又问。
“稳婆说,四弟妹生门未开,得把孩子硬推下来,要不然,久了……孩子就……”商惠说着,眼泪控制不住的掉了下来,看到陈容娥这个样子,她就无比庆幸自己当初不是双胎。
“所以……”傅李福愣了愣,下意识的看向了傅敏酥所在。
“大姑奶奶说的,都是对的。”商惠抬手捉住傅李福的袖子,“夫君,你劝劝四弟吧,四弟妹和孩子的性命要紧啊,大姑奶奶的医术,之前传得满京城的人都知晓,她定是有办法的。”
傅李福眼神复杂的看了看傅敏酥,随即收了回来,他安抚的拍了拍商惠的手,低声叮嘱:“你去陪着娘,注意着点儿娘的身子,她的病好了也没多久。”
“我知晓了。”商惠点了点头,拿出帕子擦干了眼泪,转身回了陈容娥那屋。
傅李福叹了口气,回到了三兄弟当中。
“如何?”方才他们小夫妻说话,傅桃福几人虽好奇,却也不好过去参与,此时等着
傅李福回来,忙问道。
傅枣福也瞪大眼睛,忐忑的等着傅李福说话。
傅李福便把情况简单的说了一遍,末了,他看着傅枣福劝道:“四弟,要不,你去给……”
“不!”傅枣福没等傅李福说完,反应激烈的驳回,“我不相信她!”
“四弟。”傅桃福皱眉,“弟妹和孩子的命要紧。”
“大哥,你以前可听说过,她会医?”傅枣福连大哥的面子也不给了。
傅桃福被问住。
确实,以前他们从不知傅敏酥会医术。
“我不能把阿娥和孩子们的命交到她那样歹毒的人手里!”傅枣福再次表态。
一时,傅桃福三人相对无言。
傅敏酥歹毒吗?
似乎有那么一点儿,她抢婚、利用老爷子好面子逼得他当众承认了她的身份和婚、又逼得傅静珠无路可退不得不找个书生回来补漏,这就相当于,她毁了傅静珠!
可,若说她会对陈容娥和孩子下手,他们又觉得不太可能。
方才,她抱着陈容娥冲回屋里,那表现可不像假的。
“看到没?”傅敏酥耳聪目明,他们这边的动静,她猜了个七七八八,不由冷笑了一下,对谢彧宣说道,“这,就是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