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清扬带着贾小朵在街上逛着,贾小朵瞧中了什么,手一指,她立马给买,没多一会儿,贾小朵手里的东西就多得拿不住了,她再要乱看,墨容清扬就说,“你都没手拿了,还想买啊。”
贾小朵说,“行吧,不买了,咱们快些去你说的好地方,这么逛着还挺累的。”
可不累么,一路花灯看过来,在人群里挤出一身臭汗,买东西跟打架似的,得亏她们都不是弱不禁风的娇小姐,不然真要挤得浑身酸疼了。
街上人太多,光这么走着都累,墨容清扬若是带了宁十九出来,还有人为她开道,如今也只能受着,疾走慢走,终于到了清怡阁。
今晚的清怡阁比哪一天都要热闹,墨容清扬连门口都到不了,给堵在外头了,她踮着脚,看着前面乌泱泱的人头,问边上的人,“劳驾,门口怎么这么多人?”
那人看稀奇似的瞅着她,“姑娘也是去里头听曲的?”
贾小朵这时侯想起自己护卫的身份了,看到陌生男人跟墨容清扬说话,很是戒备的看着,凶巴巴的说,“咱们进去听曲不行啊?”
贾小朵长得喜庆,哪怕摆出凶神恶煞的样子,也没有多少威慑,反而让人觉得好笑。
那人笑呵呵的说,“当然可以,只要姑娘进得去就成,瞧见了吧,得等位呢。”
墨容清扬才不愿意等,把一腔火发在宁安身上,愤愤的对贾小朵说,“宁安也真是,只顾着与他的红颜知己喝茶听曲,把咱们全给忘了。”
贾小朵也愤愤的,“红颜知己算老几,比咱们还亲么?”
那人听贾小朵说话有趣,故意逗她,“红颜知己可遇不可求,那是一大幸事啊。”
在贾小朵的心里,他们这些从小一块长大的小伙伴是最亲的,那个红颜知己算个屁!而且清扬姐姐和宁安那么好,宁安怎么能为了红颜知己,就把清扬姐姐抛在脑后呢,她才不管 那个红颜知己是谁,惹清扬姐姐不高兴,她就要打死。
所幸小伙计出来往里数人头,出来几个,进去几个,墨容清扬一看是熟脸,立刻扬手打招呼。
小伙计认得她,招手让她过去,“安月姑娘说了,给姑娘和宁公子留了包间,你们快去吧。”
就这么的,在大家艳羡的目光里,墨容清扬带着贾小朵大摇大摆进了门,这时侯,贾小朵又觉得宁安的红颜知己还不错,暂时不打死算了。
墨容清扬在上楼的时侯,琢磨了小伙计的话
:给她和宁安留了包间,这说明宁安没在这里呀,不在宫里,也不在这里,宁安去哪了呢?难不成和杜锦彦一样回家陪绮红姑姑去了?
还没想明白,人已经进了包间,坐在围栏边了,小伙计端了茶点过来,急匆匆走了,晚上客人多,他们忙得脚不沾地,停下来说两句话的闲功夫都没有。
贾小朵第一次来,觉得很新鲜,趴在栏杆上好奇的打量着底下的热闹。今晚清怡阁的表演那叫一个妙,引得看客们一阵阵叫好,铜钱碎银子跟下雨似的往台上抛。
墨容清扬认得台上表演的是清怡阁另一个当红花魁,叫什么忘了,就记得她的舞跳得特别好,脚能上头顶,也能把自个掰成一个圆,还能站在丝带上跳舞,是有真功夫的人,比宫里那些舞姬的身段更轻巧柔媚。只是今晚她一心惦记着宁安,没什么心思看表演,光听贾小朵那张小嘴不停的:“哇,啊,呀,哦……”的乱叫。
——
杜锦彦进家门的时侯,史莺莺也刚回来,史家商号每年都挂灯,今年也不例外,甭管遇了什么祸事,只要一天没定史家商号的罪,史莺莺就要挺起胸膛做人,更不会惧怕外头的流言蜚语,亲自到
史家商号的总店前挂了灯,那灯是她为闺女挂的,一只凤凰造型的灯,尾巴上镶着无数的琉璃亮片,被灯光一照,五光十色,跟孔雀开屏似的,一会收拢,一会打开,说不出的好看。
母子俩个坐在厅里喝茶,想着往年中秋,一家人和和美美吃月饼,挂花灯,还在院子里拜月,热热闹闹的,可如今,史芃芃进了宫,轻易出不来,杜长风更是下落不明,史家商号又蒙受了不白之冤,家里剩下母子俩个,冷冷清清的。
史莺莺叹了口气,杜锦彦也跟着叹了口气,茶水凉了,桌上摆的月饼和点心一动不动,更衬出几分凄凉,柳妈在边上侯着,见这光景,给阿夏使眼色,阿夏是个机灵鬼,逗着杜锦彦说话,“少爷,宫里过节挺热闹的吧。”
杜锦彦托着腮,看着桌上的烛火,淡淡的说,“也就那样吧。”
阿夏又问,“咱家娘娘挺好的吧。”
提起史芃芃,史莺莺眼里有了几分光彩,期盼的看着儿子,杜锦彦被他娘亲看得心里发毛,感觉他要说不出史芃芃的好来,只怕要被他娘一顿捶。
他想了想,说,“娘娘挺好的,”倒底哪好,他也说不上来。
史莺莺问,“你姐姐今
儿穿得什么衣裳?”
杜锦彦只顾着和墨容清扬一块玩耍,没怎么到史芃芃跟前去,哪记得,只好胡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