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容麟一路疾走到了凤鸣宫,外头的奴才来不及通报,他已经进了殿门,却看到屋里除了史芃芃,还有杨张两位修仪在,不觉愣了一下。
皇帝一露面,屋里的人全都行礼请安,墨容麟几日不见史芃芃,只奔她去,亲手扶起来,握着她的手臂就不想松开,史芃芃微微挣了一下,朝他打眼色,示意还有两位修仪在那蹲着呢。
墨容麟这才说,“都起来吧。”
史芃芃请他入座,笑道,“可巧了,今日两位妹妹过来请安,臣妾便一并留下来吃饭,皇上不会怪臣妾多事吧。”
墨容麟是有点怪她多事,但他此刻心情好,不计较,很是和蔼的笑笑,“这有什么好怪的,人多热闹些。”
史芃芃在冷宫和墨容麟混吃过一段,知道他的喜好,笑着说,“皇上,臣妾让厨房做了您爱吃的小银鱼,你尝尝鲜。”
这话其实是暗示,因为那盘小银鱼摆在张修仪面前,她哪有听不明白的,立刻舀了一勺送到皇帝的碗子,“皇上尝尝鲜。”
墨容麟听到史芃芃的话还很高兴,但后一刻,却是由张修仪把小银鱼送到他碗里,就好比被人半路拦劫了一下,
让他有点恼火,可这点火又不便当场发出来,默不作声把小银鱼吃进嘴里,味道怎么样,他没尝出来。
史芃芃留意他的表情,见他没发火,又暗示杨修仪也主动些。
杨修仪胆子比张修仪小,不过这时侯也顾不上了,依着皇后的暗示,也给皇帝夹了一筷子菜。
墨容麟的耐心到了头,说,“行了,自个吃吧,有奴才布菜呢,哪轮得着你们。”
史芃芃拿着筷子伸到半空,听到这话又缩回来,不好意思的笑,“臣妾原也想献份殷勤来着……”
墨容麟,“……”话说早了……
吃完饭,大家挪了地方坐着喝茶。墨容麟打定主意要留到最后,一心只盼着两位修仪早点走,谁知道史芃芃和她们倒说得热乎,他貌似安静的听着,心里却是不胜其烦,又埋怨史芃芃冷落了他。
终于,史芃芃记起了他,扭头跟他说话,“皇上最近很忙啊。”
他淡然一笑,“朕哪日不忙?”语气不好也不差,个中滋味他相信皇后听得出来。
史芃芃说,“臣妾刚回来,这几日也忙得不可开交,每日看账本子都看得腰酸背疼的,皇上比臣妾累,想必也腰酸
胳膊疼的吧……”她说着话站了起来。
墨容麟心一跳,直觉皇后这是要亲自给他捏捏肩了,有些受惊若宠,嘴里却说,“是啊,还是皇后知道朕的辛苦。”边说边期待的看着她。
史芃芃却走到张修仪身边,笑着说,“今日妹妹给我拿捏了几下,现在好多了,不如也给皇上拿捏几下,让皇上去去乏。”
张修仪自然会意,起身绕到墨容麟身后,抬起手轻轻落在他肩上。
墨容麟到这会子,总算明白了皇后的用意,重重咬了下后牙槽,才没有当场发脾气,史芃芃叫他过来吃饭,是为了给他和两位修仪牵线搭桥,把治隐疾的事推给这二位了。
他怒火中烧,手缩在袖子里握成了拳,脸上虽然没有什么情绪,但整个人沉下来,渐起了寒意,张修仪按着按着,觉得手底下的肩不但没有松范,反而更加僵硬起来,她预感不妙,心里忐忑不安,求助似的看了史芃芃一眼。
史芃芃察觉到气氛不对,也不敢硬来,赶紧说,“时间不早了,两位妹妹早些回去歇着吧。”
两位修仪正巴不得,立刻行礼告退,墨容麟坐在那里始终一言不发,等人
走了,才跟史芃芃算账,“皇后把她们请来,打的什么主意?”
史芃芃陪着笑,“臣妾没什么意思,皇上别多心。”
墨容麟懒得跟她兜圈子,把奴才都打发出去,说,“皇后这是打算撂摊子了吧,不是说要帮朕治隐疾么,怎么变卦了?”
皇帝开门见山,史芃芃也不打算隐瞒,“皇上这两日召两位修仪伴驾,臣妾以为皇上是喜欢她们的,既然如此,让两位妹妹多和皇上亲近,对皇上的隐疾也有帮助啊。”
墨容麟恨得咬牙,又不好说他只想让史芃芃帮他治,愤愤的把头扭到一边,生闷气。
他先前也是史芃芃这么打算的,但那二位姑娘真的到了跟前,他一点想亲近的欲,望都没有,在她们手指上轻轻点一下,也完全是因为自相矛盾的心理,既不情愿和别的女人亲近,又想在史芃芃面前争口气。
史芃芃说,“皇上,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和二位妹妹比起来,臣妾更擅长替皇上往国库里搂钱,方才张修仪替皇上捏捏肩,皇上并没有任何不适,依臣妾看,这样下去,皇上的病很快就能好全了。”
墨容麟嘴皮子动了动,还是一
句话没说,刚才张修仪把手搭在他肩上,他没有犯病,是因为压根没往心里去,一门心思生闷气去了,但这话他不能告诉史芃芃。
默默了坐了一阵子,他说,“皇后,今天的事,朕不追究,但下不为例,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