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清珑是在回宫的路上,看到那个糖人儿的,觉得有些像蓝柳清,便让人买了来,派阿满送到瑞阳殿去。
他没有亲自送过去,是因为觉得别扭。帝王家的男人,没有恋爱的经验,女人对他来说,是政治联姻,是繁衍后代的必需品,除此之外,便没有其他用途,而他对女人一贯的态度便是各种赏赐,不同的份位有不同规格的赏赐,他不需要操心,底下人自会替他处理好,这是他第一次动了心思要对一个人好,便事事都留心,看到什么都能想到她。
回到宫里,他把阿满叫过来问话:“东西送到了。”
“回陛下的话,奴才把东西交到蓝贵人手里了。”
“她说了什么?”
“蓝贵人谢陛下隆恩。”
“没说别的?”
阿满想了想,“蓝贵人初初有些惊讶,没说别的。”他顿了一下,欲言又止。
皇帝直视他,“有话就说。”
瑞阳殿里有皇帝的人,有些事情总归是瞒不住,他现在不说,到时侯皇帝知道了,他反而落了个不是,躬了躬身子,“陛下,蓝贵人把糖人儿赏给侍女德玛,德玛把糖人儿吃了。”
皇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和他想像中的太不一样了,好歹是他一片心意,居然赏给侍女了,她这是把他的真心踩进了泥土里啊。
他愤愤起身,要到瑞阳殿去教训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走到半路上又停下来,日头偏西,他站在一片金色光芒里,踌躇不前,怒气渐渐压下来,隐而不发,不动声色才是为君者的作为。他在心里幽幽吁了一口气,像平时一样不紧不缓的踱着步子,往瑞阳殿走去。
蓝柳清听到皇帝驾到,忙到外头迎接,刚蹲下身子,就被一只大手扶了起来,那只大手握着她的手臂没有松,稍稍滑下去,牵住了她,幽深的目光在她脸上打量着,“这两日过得可好?”
蓝柳清娇俏的笑,“臣妾很好,劳陛下挂念。”
进了屋,侍女奉上茶,都识趣的退了出去,好让他们说体已话。
皇帝一手端茶,一手拿盖撇着茶沫子,清香袅袅扑鼻,他吸了一口茶香,说,“知道你喝不惯奶茶,特意让人给你这里送的清茶,比起南原的茶,味道如何?”
蓝柳清自然又谢了恩,“陛下着人送来的茶,自然是极好的,臣妾感激不尽。”
虽然她笑靥如花,左一声多谢,右一
声感激,但这样子跟其他女人的谢恩没什么不同,离他想像中的更是相差甚远,他对她用了心,自然也希望得到同等的回报,只是这个女人……他在心里苦笑,这个女人毕竟不同寻常。
他没说话,蓝柳清也保持沉默,场面一下安静下来,只偶尔听到皇帝喝茶的声音,杯沿与杯盖轻轻一碰,清脆一声响。
蓝柳清心里有些不安,皇帝这两天的态度实在让她担心,起初千方百计想勾引他,结果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把自己都给填补进去了,到头来给扔在瑞阳殿自生自灭。如今她不想倚仗他了,他反而又来缠她……
默了半响,皇帝终于开口,“阿满送来的东西,喜欢吗?”
蓝柳清愣了一下,才明白他说的是糖人儿,她随口答,“挺好吃的。”
皇帝看着她,“你把它吃了?”
她莫名反问,“糖人儿不是吃的吗?难道还有别的用途?”
“真吃了?”
“吃了。”
“谁吃的?“
“当然是臣妾啊,陛下赏的东西,臣妾哪敢给别人吃。”
皇帝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阵,她装得太像了,一点也不像在骗人。
皇帝不说话了,心里说不出来是
什么滋味,怔怔的坐了片刻,起身走了。
蓝柳清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莫名其妙,知道皇帝有点不高兴,但没发脾气,也没惩法她,这倒让她有些意外。不过她的心思不在皇帝身上,她着急自己的计划,皇帝不在宫的这两天是好机会,但秦典觉得太仓促,而且没找到合适的死囚,要她再等等,可是夜长梦多,她总觉得事情不会太顺利。
到就寝的时侯,皇帝又来了,连通传都没有,悄无声息进了屋子,掀开账子坐到床上,身上只穿着寝衣,蓝柳清撑起身子要行礼,被他一手压住,人也跟着压了上去。
蓝柳清从他粗暴的动作里,明显感到皇帝的心情不太好,她不知道是因为那根糖人儿,还是他在朝堂上有不顺心的事,把火发到她身上了。
她能忍,但也有自己的脾气,实在受不了也奋起反抗,她从来不认为女人就一定要被男人压,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压男人呢?
两个人像兽一样在床上打来打去,从床头打到床尾,又啃又咬,又打又踢,无数个回合的较量,一会是他压住她,一会她又翻身上来,谁也不肯认输,但比耐力,女人终究略逊一筹,最
终,她被死死的压在下边,而他在她身上轰然坍塌。
她的脸被埋在他胸膛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