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之下才知道是左棠和路默不到一岁的孩子突然生了急病,这几日四处求医但是却没有治好,听闻此地有薛城的消息便立刻跑来了。
左棠一向十分的低调,此次显然也是着急了,所以才惊扰了整个客栈的人,薛城从隔壁走了出来皱了皱眉,“又怎么了?”
“师父,左大人的孩子生了急病,需要师父你前去看看。”
薛城叹了口气,“徒儿,你可知晓我为何叫做怪医?”
“怪医之怪在于师父从来也不主动接诊,都要来看病的人几次三番的请求,如此也不一定会真正的出诊。”程娇娥顿了顿,虽然脸色苍白,但语气十分温柔,半是哄骗,半是撒娇,“但是师父,这个人不一样,左大人可是你徒儿我的朋友啊,况且当初左大人也帮助我良多。”
薛城哼了一声,“是你帮助他良多才对,当初如果不是你,整个卫城早就不复存在了。”
左棠自然是把姿态摆到最低,程娇娥是他的恩人,也是整个卫城的恩人,薛城之名就更不用多说了,左棠不敢怠慢,语气也愈发恭谨起来,“神医,这次实在是迫不得已,我家小儿情况实在严重
,所以才来恳求神医的,并非是有意打扰。”
“罢了,每个来求医的人都这么说,既然是我徒儿开口,那边前去看看,我们还有事情要赶回京城,只有这么一夜的时间。”
见薛城松口,程娇娥心中自然是高兴的,她早就看出薛城并非是不近人情,大概是看过太多的世情冷暖,所以才不复最初的医者热情了。
来到久违的县衙,程娇娥再次见到了路默,路默更是惊喜,薛城已经进去给左棠和路默的孩子看诊,程娇娥便陪着路默在外面等待。
“路夫人,真的是好久不见了。”程娇娥叹了口气,却也不知这口气到底叹的是路默还是自己,路默和左棠还是一如既往,可是自己的身边当初的那些旧人却一个也不剩下了。
路默自然是惊喜的,“娇娥,你可吓死我了,当初听闻你身死的消息我整整哭了一个月,本以为与你就此天人永隔了,没想到居然还能在这里见到你。”
程娇娥笑了,“抱歉,当初的确让你担心了。”
路默摇头,“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不是乱来的人,必然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
如此的,娇娥我不希望别的,我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
关于商逸太子的传闻,关于程娇娥的传闻,虽然卫城距离天奕京城十分遥远,可是路默还是悉数知晓了。
“可惜,我和左棠距离你太远了,没有办法好好照顾你,也没有办法在你需要的时候支持你,我一直都想着什么时候能够再见到你呢。”
“路默,你说的太伤感了。”程娇娥顿了顿,“见面总是好事的,见到我连孩子也顾不得了么?”
路默道,“有薛神医在我自然是放心的,这次能够请到薛神医,也是你帮助的我和左棠,虽然我们距离遥远,但是娇娥,我一直都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没有身份之分,也没有其他的烦恼,我路默当你程娇娥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你过得那么苦。”
程娇娥伸出手揉了揉脸,又是一阵苦笑,难道她生活的苦难已经表现在了脸上么,以至于让这么多人见到她都要如此的安慰与他,程娇娥终于笑了,“走吧,我们还是进去看看孩子吧。”
路默早已满脸泪水,听见程娇娥这么说连忙仔细的擦过跟着程娇娥朝内屋走去。
薛城
正在给路默和左棠的孩子行针,果然一套针术下来孩子的情况便有好转,薛城亲自写下药方,左棠更是珍而重之的接下。
天色已晚,左棠更是顺势留下了程娇娥等人,程娇娥刚刚失去商安这件事也只有燕回和薛城知道,不过两人也不是多话的人,更是知道程娇娥不愿别人知道她的秘密,所以都闭口不言这件事。
孩子的情况彻底稳定下来,左棠把孩子交给奶娘负责,又吩咐人去抓药,自己则是和路默为程娇娥等人接风洗尘,尽管天色已晚,但众人皆没有困意,程娇娥也不愿意拒绝路默的好意。
路默一直拉着程娇娥,口中有说不完的话,燕回在一边跟着不禁感慨程娇娥的朋友当真是遍天下,她能够感受到路默对于程娇娥的真心实意,她是真的很欢喜能够见到程娇娥。
坐在桌前,程娇娥是当真没有什么胃口,奈何左边是燕回右边是路默,路默明明是个文静的性子,偏偏和燕回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弄得程娇娥哭笑不得。
两人一起劝程娇娥吃饭,程娇娥不得已的动了筷子,另外一边左棠在对薛城表示谢意,薛城不屑一顾,“
若非你是我徒儿的朋友,怪医之怪觉得不会缺席。”
“师父,救人一命总好过放着人命不顾。”程娇娥如是说道。
薛城叹了口气,“再跟你待下去你师父我也不用叫怪医了,干脆叫什么人都能医得了。”
听出薛城话中的玩笑之意,饭桌之上的人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