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她一直醒不过来呢?”顾紫苑不安问。
“呸呸呸!您说的这是什么丧气话!青韵一定会醒来的,她要是到明天早晨还醒不来,那么咱们立马收拾东西去见七皇子,以七皇子和皇贵妃的关系,一定能够说得上话,弄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您说呢?”
顾紫苑看着敏秀,不确定地问:“那咱们等一等?”
“等一等!”
她们这一等,倒没等到次日天亮,青韵心里记挂着程娇娥的事,意识昏昏沉沉的,却在这日傍晚时,硬撑着醒过来了。
为了让顾紫苑安心,敏秀整日地守在青韵床边,她一醒,敏秀立马惊喜地派人去请顾紫苑。
顾紫苑赶到时,青韵强睁着眼皮,盯着床幔,待她听见匆匆脚步声和敏秀一声“小姐”,浑身像是打了激灵,立马挣扎着就要站起来,顾紫苑连忙走过来:
“你身上有伤,快,快躺下!”
青韵开口未语泪先流,她颤抖着从怀里掏出那封被自己护得严实的信,颤颤巍巍地把信递给顾紫苑的同时,哭着哀求道:
“顾小姐,求求您救救我家小姐吧,我家小姐说,眼下只有您才能够救她了
!”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娇娥她怎么了?”顾紫苑把信接过来的同时,焦急问。
青韵强撑着,断断续续地把那天宫里来人带走程娇娥的事交代清楚后,哽咽道:“小姐临走前,写了这封信,告诉我,如果五天之内,她还是回不来,就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说放眼京城,眼下只有您才能救她出去。”
“今天刘太医来府上给夫人复诊时,告诉我,小姐已经在宫中染上风寒了,既然连她得病,皇贵妃都不肯放她回府养病,我便猜测,她们势必不会轻易把小姐放回来了,顾小姐,请您救救她吧!”
顾紫苑疑惑地拆开信来读,只看了前两行,她的脸便霎时间惨白:
见字如面,此去皇宫,自知凶多吉少,吾不得已,这才托青韵将此信转交于你,此事吾本该隐瞒汝至死,但事关吾一家生死,危急关头,不得不说,对此吾深表愧疚,望汝见谅。
吾家中失火、吾父失踪一事,早已查明,系蒋皓玉所为,背后指使者乃是七皇子与其母熙和皇贵妃,他们图谋吾家中财产,但吾父誓死不交,世子担心吾会被害,故而才令吾与吾母
隐姓埋名,隐去身份,藏于京城。但今身份恐已曝光,故而才会令熙和皇贵妃惦记。
吾此去皇宫,若五日不归,性命危矣。现世子远在边关,吾在京城,唯一亲朋便是汝,若是汝愿救吾,吾感激不尽,汝若顾及七皇子,不好施救,吾亦别无怨言……
信还看完,沾了些许血渍的信纸便从顾紫苑手里掉落在地,敏秀好奇地捡起它,读过之后,亦震惊不已,为难地看向顾紫苑:
“小姐,这……”
“顾小姐,您可一定要救救我家小姐啊!”青韵拖着病体,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重重地冲顾紫苑磕了一个响头,“您要是见死不救,小姐她真的要折在皇宫了啊!”
“他们贵为皇子皇妃,为何要图谋一个普通商贾的家产?”顾紫苑想不通,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眶砸到地上,像是一柄巨锤锤到她脑壳上,锤得她脑门嗡嗡作响。
她想不明白,饶是程胥富可敌国,真正的底蕴也远不如皇家强大,他们为什么非要盯上一个普通的商人呢?甚至不惜谋财害命……
如果这人是其他人也就罢了,偏偏还是程娇娥,把她从水深火热的桐
城解救回来的程娇娥……
“求求您了!”见她不表态,青韵一下又一下地磕着头,也不知道磕了多少下,顾紫苑终于回过神、做出决定。
只见她微微颤抖地把青韵扶起来,边扶边坚定道:“是娇娥帮我从青楼里解救出来,帮我认祖归宗,人不能忘本、不能忘恩,你放心,就算是拼上我这条命不要,我也一定会把娇娥救出来!”
得到她的肯定回答,青韵心里的大石头落下去,还没来得及谢,就双眼一抹黑,再次昏了过去!
敏秀手疾眼快,在她倒地之前,稳稳地将其扶住,吃力地将其放到床上放稳之后,心疼地看向顾紫苑:
“小姐……”
仿佛知道她要说什么,顾紫苑一抹眼角:“敏秀,你不用劝我,我主意已定,你现在就去备马车,咱们去七皇子府上。”
“现在天色已经这么晚了,不若明天吧?”
夜幕已经垂下,很快,黑暗就会将整座京都笼罩,天色确实晚了。
顾紫苑却仍旧坚决地摇头拒绝:“救人这种事,宜早不宜迟,再晚,咱们也得赶快去!你快去备马车。”仿佛是生怕敏秀不听话,她补充威胁道
,“你要是不听我的,或者把这事偷偷告诉我哥,我向你保证,你肯定看不到明天的我!”
敏秀生怕她做出什么傻事,连连答应着急忙去办她交代下的差事。
待她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下再次昏睡的青韵和顾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