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坦诚,让程娇娥一笑。
程娇娥继续问:“新菜式的事,张掌柜他和你说了吗?”
康广茂点头:“说了。”
“能做吗?”
他不确定道,“这个需要尝试,我尽力给您弄出几个新菜式来,但什么时候能弄出来满意的新菜式,我也不好说。”
“这个我理解,毕竟创新嘛。”程娇娥笑道,“我看对面这回似乎是要重新整修,少说也得一段时间才能重新开业,半月时间怎么样?”
“成。”康广茂犹豫一会儿,应承道,“那半个月后您来试吃,您要是满意,咱们就推出去!您要是不满意,我就再接着想。”
“行。”新菜式的事说定,程娇娥看向张掌柜,“酒楼的事儿,您才是老行家,张掌柜,您有什么高见?”
“高见不敢当。”张掌柜谦虚道,“我只是觉得,现在对面酒楼连桌椅板凳都没摆上,不论谁说它怎么怎么样,都是空的、假的,咱们现在要是就做出改变的话,恐怕只会让对面觉得咱们谦虚,到时候他们突然变招,咱们太过被动!”
“所以您的意思是?”
“我就是觉得,咱们先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狗蛋他呢,先研究新菜式,咱们酒楼里其他人还是老样子,等到对面酒楼正式营业了,再见招拆招,程姑娘,你以为呢?”
程娇娥细思索张掌柜的话,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拍板道:“就按照张掌柜说的,咱们先这么定下,大家呢,最近这段时间都盯着点儿对面,机灵点儿,对面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告诉我,知道吗?”
“知道了,程姑娘!”众人异口同声道。
她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些其他的,直到日头渐高,快到上客人的时候,才站起来,最后笑道:
“行了,今儿我就说这么多,我呢,说话算数,要是这个月的业绩提上来,大家的表现优异的话,月钱到了月底全部翻一番。”
她之前说了那么多,哪一句也没有涨月钱更能鼓舞人心!
瞧着情绪立马提上来的这些人,程娇娥心里也沾上几分喜悦,她给青韵使了个眼色,提起裙边朝外走,“大家都忙去吧,我也走了。”
“您不留下来吃顿午饭?”张掌柜急忙跟上来,挽留道。
“不了。”程娇娥停在门槛,客气道,“张掌柜留步。”
张掌柜果然停下来,目送她出
了食味居,她却没上马车,反而径直朝摘了牌子的一品居走去。
顾明贞要给自己的酒楼换一层皮,他又怕在翻修时,派自己的人前来,被人发现后,多出些不必要的麻烦,便索性给了孙大厨和刘大厨一些银钱,派这俩人全程替自己盯着,自己趁入夜后,偶尔会过来看上一眼。
程娇娥脚步在摘了牌子的酒楼外停下,她并没有踏进去,而是抬头看着空荡荡的屋檐,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
“这地方还真是可惜了。”
这话说的不轻不重,正好落进在门口盯着的孙大厨耳朵里,听得孙大厨心里一阵儿不舒服,有心想要讥讽她几句,但又畏惧于她的身份,只得一言不发。
程娇娥似乎并没有拿自己当外人,她走近酒楼里,粗略地看了一眼,出来时又说:“地方倒是个好地方,倒真是可惜了。”
青韵知道她有心想说什么,倒是机灵地搭腔问:“可惜什么呀?”
程娇娥翻了翻眼皮,“可惜是接着开酒楼啊,这地儿刚黄了一个酒楼,紧接着再开下一个,怕也撑不了多久。”
她这话是故意说给孙大厨等人听的,果然,孙大厨不
高兴地接话道:“程姑娘,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新酒楼再开张,鹿死谁手,还是两说呢!”
“两说?”程娇娥笑,“换汤不换药而已。”
她这话意有所指,听得孙大厨心里一个咯噔,嘀咕道,“难道她知道些什么?”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又听程娇娥说:“劳烦你代我转告你们东家一声,哪日他的酒楼要是彻底在京城开不下去了,让他尽管来找我,这地方啊,我接着!”
撂下这句话,程娇娥就领着青韵出了一品居,直冲自己的马车走去,留下一干因她的话莫名其妙的人。
一直到上了马车,青韵才疑惑地问:“咱们已经有一家酒楼了,小姐,您再打一品居的主意做什么,横不能再开一家吧?”
“谁说那地界只能干酒楼了。”程娇娥解释一句,对车夫说道:“去娇颜苑。”便倚在车壁上,开始闭目养神。
青韵反复琢磨着程娇娥这句话,心里泛起许多猜测,却又一个不敢确定。
马车四平八稳地来到娇颜苑前时,正是中午。
程娇娥下车时,塞给车夫二两银子,让他自个儿去附近找些吃食后,先领着青韵进娇颜苑里待了
一圈,见王霞云并不在,只简单问了最近的收益情况,就领着青韵和连英去不远处的酒楼里吃了顿便饭。
她们吃过饭,再回到娇颜苑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