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端大师莫非是在担心孤将你的弟子拐走不成?”已经等候了片刻的嬴政显然已经不想再给念端时间了,话语间已经多出来几分冷意。
“大王,我怎会如此想,您误会了。”念端闻言悚然一惊道。
嬴政对于医家学宫的有待让这位医家大师似乎忘记了,嬴政是秦王,是这里真正的主人,是可以一言决定无数人生死荣辱的秦王。
而嬴政方才的冷言让念端突然间意识到了这一点。
“念端大师没有误会孤,对于端木蓉,孤确实有着心思,所以,你心中的那些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在念端的清醒中,嬴政说道。
“对于端木蓉,孤很看重,对她孤也给予了厚望,所以,你的那些担心完全没有必要,因为你不可能改变什么。”嬴政道。
在念端已经变化的脸色中,嬴政的声音继续传来:“在咸阳宫,孤已经为端木蓉准备了一座宫殿。”
正在此时,从门口的方向传来一个轻微的碰撞声,随即就是噗通一声,似乎有什么人摔倒了。
嬴政与念端下意识地向声音的来源出看去,正看到一个身材欣长的少女趴在地上,一张小脸竭力地仰着,眼眸中一片朦胧之色,不知是本来就是如此,还是因此与地面的撞击而疼的。
看着门口那个狼狈的少女,嬴政与念端之间凝重的气愤不由一松。
“端木小姑娘这是怎么了?课业太多累到了?”嬴政看着趴在地上,似乎还没能回过神来的端木蓉,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说话间,嬴政已经站起了身,走向了端木蓉,似乎是要扶起这个毛躁的少女。
摔倒在地的少女正是端木蓉,这个嬴政熟悉的医家少女此时根本不知道身上的疼痛,此时的她正在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窘迫所支配着。
在方才,正埋首与医家典籍之中的她听到了一个师妹的传话,匆匆赶来拜见嬴政,只是,她方一步快过门槛,嬴政的那句话就传到了她的耳朵中。
“孤已经为端木蓉准备了一座宫殿。”嬴政的话虽然没有什么感情,但落在端木蓉的耳朵中,却是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
曾经在心中只是朦胧的心思,自新郑归来之后,越发纠结的心思,一瞬间混成了一团,连带着整个意识都陷入到了一片混沌之中。
意识的混沌使得端木蓉的脚下不受控制的一空,这才有了嬴政与念端方才看到了一幕。
迎上嬴政的视线,端木蓉一时间忘记了自己的处境,眼睁睁的看着嬴政走向自己,整个人完全是茫然无措的样子。
直到嬴政的手掌伸在了她的面前,端木蓉才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嬴政的掌心之中。
端木蓉的身体很轻,欣长的身材之下,还十分单薄,当然,以嬴政现在的力量,莫说是还只是身处少女时期的端木蓉,即使是发福期的公孙玲珑,想要将其拉起也是十分轻松的事情。
念端看着面前的一幕,不由闭上了眼睛,她知道,自己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而且这一天来到的时间要比他想象中的更早。
而更让念端绝望的是,这件事情被挑破,竟然还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在于她自身。
在这个瞬间,念端想到了一个典故:堵不如疏。
“师父。”被嬴政拉在身边的端木蓉恢复意识之后,下意识的心虚地看向了自己是师父。
“算了。”念端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放弃了心中最后的一点坚持。
如果端木蓉自身不愿意的话,念端或许还会坚持一下,但如今端木蓉的这副样子落在念端的眼中,念端哪能还不知道,自己如果还要再坚持的话,不说是嬴政是否能够容忍,在端木蓉这里都说不过去。
也许,这会变成一件好事,只是真的会如此吗?一切就听天由命吧。念端在心中无奈地想到。
此时的她依旧想不明白,端木蓉一个医家的小丫头,为什么会与嬴政之间有着那么多自己不知道故事。
难道是当年我将蓉儿她留在咸阳宫的那几个月吗?还是说,在新郑那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念端一时间思绪莫名,既有恐惧,又有着期待。
“医术,每一个人都可以学,但在医家之中,只学习医术不行,医术只是技,而不是道,这也是医家数百年来的历史中,唯独扁鹊可称之为宗师,其余者,最多只能成为大师的原因所在。”重新坐下来的嬴政对念端说道,当然,这话同时也是说与端木蓉听的。
“大王所说的医家之道是什么?”念端动容道,此时在嬴政的话中,她仿佛看到了另外的一层天地。
“医家学宫就是医家之道的所在,只可惜,念端大师掌管医家学宫这么久,却不曾看到医家之道的存在。”嬴政说道。
“医家之道?”念端默然无语,她只在医家学宫之中看到了让医家兴盛的前途,却是不曾看到过其它的东西。
“在念端大师的手中,只能立起这座医家学宫,但若是想要立起医家,却是非端木蓉莫属。”嬴政道。
什么是医家之道?在嬴政看到,在医家之道中,医术只是最基础的东西,在此之上,还有着太多的东西,比如医馆的构建,医学的规范以及分科分级,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