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大将军回来了。”新郑城楼之上,韩王安看着自西南而来的韩军,一时间,自得知联军惨败之后就一直压在心中的阴霾似乎消散了那么一丝丝。
在韩王安的视线下,一个个韩军拖着兵器,有气无力的本进了新郑城。高强度的急行军,显然已经将这支军队的力气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就在此时,在新郑的东城门已经能够看到秦军的旗帜了。
数千精骑围绕在一杆大旗周围,蒙骜驻足于旗下,望着远方的城池,颇有一种故地重游的感觉。
“大王,此时的韩军体力已经所剩不多,这个时候,正是发起进攻的良机。”蒙骜侧首对身旁的嬴政说道。
“出于兵法目前当时是一个进攻的良机,但此时进攻除了能够留下几千韩军之外,并不能得到其它的东西,而若是任由韩军进城,反而能够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嬴政说道。
“大王是说?”蒙骜不解道。
“这支军队到底是守卫新郑的力量,还是推倒新郑的力量,其实很难说。”嬴政道。
“姬无夜?”蒙骜突然间想到了一个人。
那位韩国的大将军。
“正是,在这种时候,姬无夜不留在南阳观望,反而如此不惜代价的回援新郑,终归不是出于赤胆忠心吧?他不是那样的人。”嬴政道。
“这倒是很姬无夜啊。”蒙骜说着摇了摇头。
在嬴政于蒙骜说话的同时,越来越多的秦军汇集在这支队伍的周围,当韩军全部进入新郑之后,在新郑东城门之外不到十里的地方,已经汇集了不下十万秦军。
放眼望去,黑压压的秦军军阵望不到尽头,一如那自天空垂落的乌云一般,不可抗拒,不能战胜。
“大王,还有一事,希望大王能够解惑。”此时已经成为军阵中心的蒙骜对嬴政问道。
“上将军但说无妨。”嬴政道。
“先前,我军只要拼一把,就能够将溃退的十几万楚、魏联军包围,进而将其歼灭,但大王却选择将其驱赶进入韩国,任由楚、魏联军退守进入韩国的城池,如今更上置那些溃军于不顾,直驱新郑城下,这算不算是犯了兵家的大忌?”蒙骜问道。
“出于兵法的考虑,眼下的选择却是不是一个最好的选择,但灭国之战,可不仅只有军阵对垒间的有形战场,还有无形之中的人心之战,我们将楚、魏溃军驱赶进入韩国,正是为了那人心之战。”嬴政道。
“大王是说韩国的百姓?”蒙骜迟疑道。
“我们攻下新郑,迫使韩王安投降,从法理上来说,是韩国的统治者,在这种情况下,韩国的百姓不一定宾服,这个时候,就需要那些楚、魏溃军了。”嬴政道。
“原来如此。”蒙骜露出来一副原来如此的神色。
“上将军知道了?”嬴政问道。
“楚、魏溃军一路溃逃,所携带的粮草辎重几近于无,那么的溃军一下子涌入韩国的城池之中,想要得到足够的辎重,只能从城池中征集,到时候,韩国百姓的矛盾与楚、魏溃军的矛盾将不可调和。”
“而我们在占据法理的情况下,那些被楚、魏溃军强迫勒索的韩国百姓,就会主动帮助我们拿下那些城池,消灭或是驱赶楚、魏溃军,到时候,我秦国对于韩国上下的百姓来说,就不再说征服者,而是解救者。”蒙骜了然道。
“战争,很多时候只是政治的延续。”嬴政道。
韩王宫。
韩王安面色激动地看着眼前的姬无夜与白亦非,一时间的激动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即使是张开第此时也是面色复杂地看着在最后关头,赶在秦军之前回援新郑的姬无夜。
难道是老夫往日里误会了大将军不成?他虽然贪权、贪财、贪色,但其实是一个忠臣,是一个大忠似奸之人?
张开地看着大殿中的姬无夜,很难将此时的姬无夜与往日中的那个姬无夜联系起来。
这还是同一个人吗?
一时间,张开地看向姬无夜的眼神中不自觉的出现了愧疚的神色。
“大将军,你果然不曾辜负孤的期望。”韩王安拉着姬无夜的手掌,神情而真切地说道,仿佛手中拉着的手掌不是姬无夜那粗糙打打手,而是他那宠姬胡美人的纤纤玉手。
“姬无夜能够有今日的地位与富贵,都是大王赐予的,如今正值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姬无夜怎敢不拼死以报效韩国,报效大王。”姬无夜义正言辞地说道。
“好好好,若大将军能够助孤与韩国渡过眼下的劫难,孤愿与你共享韩国。”韩王安激动地说道。
“大王,姬无夜不敢有这样的心思,韩国只能是大王的韩国。”姬无夜诚惶诚恐地说道。
“大将军,孤所说之言绝非是戏言,大将军应该知道,太子他玩物丧志,并不大才,如何能够担得起韩国的江山。”韩王安道。
我又不是你的儿子,难道还能让我担这韩国的江山不成?况且,谁不知道,太子就是你故意养成废物的。
再说,没有了太子,你的儿子还有很多,那四公子、九公子可都不是什么愚蠢的人。
即使韩国能够存续下去,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