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卿。”
魏从文上前一步,“微臣在。”
“在父皇大行之事上礼部需得多加上心,若本宫有何失礼数之处需立刻提醒本宫。”
“是,微臣万不敢怠慢。”
太子看他一眼,他不喜魏从文,可太傅教过他的话他都记得,且之前之事他也尚算有功在身,就算是功过相抵了。
“本宫希望各位放下以往成见,互通有无,在大庆风雨飘摇之际能团结起来将内务处理妥当,外敌在前,内乱不可生。”
几人齐齐应喏。
挥退几人,太子在两位辅政大臣面前自然而然的将刚端起的架子散了去,自己坐下,也示意两人各自落坐,“本宫虽不通军务,却也知晓守将之人必须尽快定下以免军心动摇,然如今武将却有青黄不接之象,不知两位可有主意。”
定国公长叹一口气,“大庆多年无战事,不要说朝中武将,就是边关武将多数都不曾真正领兵作战过,而朝丽族准备多年,有心算无心,一旦起战怕是大庆危矣。”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太子本就因此事心烦意乱,眉头一皱就欲呛声,柏林眼疾手快的将一盏茶水递到他手中,在太师看不到的地方朝他
使了个眼色。
这个眼神安抚住了太子,他低头喝了两口茶水,再抬起头来时表面上看起来已风平浪尽,只是也没了再商谈的心思,“两位乃国之重臣,请两位回去后好生想一想,明日朝会必须定下接替孙将军的守将人选。”
“是。”
离开前,顾晏惜看了柏林一眼,柏林对着他轻轻点了点头,长姐最近交给他的功课就是如何平衡和太子的关系,他已经渐渐摸到脉了。
来福极有眼色的领着其他人退去屋外。
没了外人在,太子肩膀垮了下来,“我想请太傅进宫。”
“先皇遗命长姐不能参政,你便是让她进宫来也无用。”花柏林将舆图除东边外的其他部分收起来,“她如今一日三餐皆需食药膳,宫中准备可没有那般齐全。”
太子肩膀更垮了,“是我让太傅受累,如果不是因为我成了太子……”
柏林动作一顿,索性放下舆图坐到了太子对面,“殿下这话对,也不对,长姐为的是她的学生,而非因您的太子身份,殿下也无须说若没有您这个学生就好了,以长姐的才学若没有学生可继承您不觉得可惜吗?”
柏林一脸的骄傲毫无遮掩,
“莫看我拜师穆先生,实际上我多数还是在长姐身边受教,不是说穆先生不好,而是长姐所教更适合眼下的大庆,这些是其他先生教不了的,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大抵就是指的长姐了。”
太子听得心里暖洋洋的,就如柏林所说,即便他不是太子太傅也没少在他身上费心,他这般就被打击得泄了气才是对不起太傅的教导,往后几十年还不知有多少比这严重许多倍的事在等着他,如果现在就承受不起,以后待如何?将江山拱手相让吗?
拍了拍柏林的肩膀无声的谢过,太子起身来到舆图前看着那条长长的边防线扬声吩咐,“来福,替本宫将武将名册找来。”
“是。”
“柏林,你去一趟孙府告知我外祖母此事,对了,带个太医一起过去以防万一。”
“是。”花柏林轻轻呼出一口气,看着太子的背影眼神略有些复杂,他希望这个曾和自己同榻而眠的小伙伴永远记着对长姐的这分愧疚惦念,不要做伤害她的事。
………
顾晏惜直奔花家。
花芷看到他下意识的看了眼漏壶,“今儿这么早就忙完了?”
“刚才进了趟宫,太子急召。”
听到急召两个字花芷就上了心,“发生何事?”
顾晏惜坐到她面前,对上她的视线一时竟有种无法开口的感觉,这个人多盼着大家好啊,恨不得谁都不要掉一根寒毛才好,明明一副精明强悍的样儿,厉害的名声不止传遍京城,连九州都差不多知道了,内里却柔软得凡是个认识的人就护着,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生怕大伙儿吃了亏。
和孙将军虽不曾谋面,可她会因为孙将军的期望而心甘情愿的被先皇算计,拿出大笔银子去做那肉脯脆面,她从来不曾掩饰对守护一方的孙将军的敬佩,若是可以,他一点也不想告知她此事。
但此事明天必将满朝皆知,又如何能瞒住她。
握住她的手,顾晏惜一字一句的道,“孙将军被算计,阵亡了。”
花芷懵了一瞬,“朝丽族?”
“对。”
“守将阵亡,守隘关如何了?”
“死守。”
花芷几乎是本能的又问,“谁接替?”
顾晏惜轻轻摇头,“还来不及培养。”
花芷以茶当酒,一口将之饮尽,“从副将中提拔不行?”
“守隘关的守将从来都是由老将看好人,禀明朝廷后亲自带在身边培养,待
他们能凭自己的本事收服军中将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