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朱老夫人过来养病,花家各房大小主子们都来请了个安就没再来打扰。
老夫人也不知是真放开了还是将心思藏得更深了些,日日和女儿在一起闲闲散散的说说话,家里的事不提半分,眼看着精神倒是渐渐好了起来。
花芷每日会抽时间去陪上一会,大多时候依旧在前院忙碌。
“小姐,二夫人和三夫人来了。”
花芷放下笔,拿起写满字迹的纸张吹了吹,并旁边几张一起拿给抱夏,“送到四婶手里去,都需得备下,让她捡着好的来。”
“是。”
吩咐完花芷才起身从书桌后绕出来朝着两位婶婶行礼,“劳烦两位婶婶前来,本该是我前去请安,只是说的是同一遭事,索性就叫两位过来一起说了。”
齐氏和夏氏心下隐隐有了预感,忙道无事。
花芷从书桌上拿起一份册子翻了翻,递给二婶道,“两位都看看,这是我替两位妹妹拟的嫁妆单子,一式两份,一并准备了,你们看看合不合适。”
齐氏一喜,做为庶支,她本以为女儿的会比三房薄几成,却没想到是一式两份,意思岂不就是同三房一样?低头仔细的从头翻到尾,越
到后面翻得越快,她万万没想到竟是如此之丰!
夏氏看完也是心中大喜,虽说比不得花家未倒之时,可这么一份嫁妆摆出来怎么也不能说是寒酸了。
她欠身一礼,“大姑娘有心了,远超我想像。”
花芷避之不受,“三婶莫要寒碜我,如今既由我掌家,我便要多替她们考虑几分,不过我毕竟没有经验,若是你们觉得还缺了什么便提出来,我好备齐。”
妯娌两人对望一眼,齐齐摇头,“已经非常齐全,足够了。”
该有的家具一样不缺,所有大件齐全,各类首饰数套,还有铺面,以及两百亩良田,放在以前的花家定是不够看的,可眼下能拿出这样一套嫁妆,足够让他人另眼相看。
毕竟花家被抄家流放也不过年余,这些,都是大姑娘这年余时间里赚来的。
这么想着,夏氏又有点担心,“会不会太过惹眼了些。”
“若是这点嫁妆都拿不出来,怎么配得起我这点石成金的名头。”花芷早把这些想透了,这会连多想都觉得浪费时间,“二婶,外祖母寻摸着了几户合适的,都是书香传家的好人家,二妹妹的婚事不会久拖,你不用
担心。”
齐氏攒紧帕子连连点头,她这会真是半点旁的想法都没有了。
至于夏氏,她早已得了花芷的承诺会多给花灵一千两压箱银,自也不会觉得被轻慢了,齐氏见她并没有因为嫡庶相等而不悦心里便多了几分感念,再说话时态度明显要亲昵了几分。
花芷看着两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也不插话,慢悠悠的喝着茶,如果只是付出点银子就能让大家团结友好,她挺乐意。
顾晏惜来时花芷说起这事,“二婶希望得到和嫡支相同的待遇,三婶则希望能压庶支一头,各自满足也就好了。”
“可不是每家都能做到。”
倒也是,历来嫡庶有别,在他们眼里就没有相等这个概念,花芷往自己男人怀里缩了缩,有个火炉子男友真是件幸福的事,花家如今越发和睦也是大好。
“人手已经进入金阳了。”
“台面上的人选定了?”花芷抬头,顾晏惜正好低头,两人嘴唇只相隔寸许,呼吸相融,没有任何顾忌的花芷干脆头一抬就亲了上去。
顾晏惜慢了半拍,立即加深了这个吻,耳鬓厮磨间,眼里心里越发只有这个人。
平缓了呼吸,顾晏惜
低头咬了咬她鼻尖,“我答应过你四叔会发乎情止乎礼的。”
“没事,我会告诉四叔是我勾引你的。”花芷笑得一点也不矜持,当然,她的动作也不矜持,晏惜咬她一口,她立刻就咬了回去。
顾晏惜心里又甜又麻,阿芷这样性子的女子这世间大概就这么一个,剥去那层扎人的壳,内里又粘人又软糯,让人根本逃不开,也舍不得逃。
花芷没良心的撩了就说正事,“金阳那边选的谁啊?”
“彭家,一个中等家族,他家有个先天的优势。”顾晏惜把人往怀里揽了揽,“彭家三子彭方明年二十,一年前和朱家的侄子起了冲突被家中送走,彭家也因此赔偿了很大一笔,和朱家那个圈子的人很有些不对付,彭方明离家一年带着一种新的玩乐方法回去很说得过去,再者彭家根子也不算歪,他家本是金阳旺族,多年前和袁世方争总管之位不利后才败落,如今有机会让家族重回兴盛,他们知道要怎么做。”
想了想其中因果,花芷点头,和袁世方有仇,间接也就说明了他家的清白,能不能干都是次要的,有七宿司在后头出谋划策,不能干也
要变得能干,最重要的还是不能打草惊蛇。
“你要过去吗?”
“年后要去一趟,再拖下去金阳都要变成朝丽族的了。”
“就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