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铭夏一眼就看明白花芷不是在吹嘘,花家她是真的养得起,所以她不会把花家的生存牵系在别人身上,所以她才说合作,而不是求帮忙。
白铭夏突然就明白越之为何会有那样的感慨了。
垂下视线看向面前两个碗里的东西,他签起一块放入嘴里,很甜,但是甜得不腻人,他不嗜甜也觉得可以接受,女人小孩怕是没有不喜欢的。
“你想怎么合作?”
有戏,花芷眼神一亮,将背挺得更直,“白公子觉得这东西可有市场?”
“如果是独一份,有市场。”
“自然是独一份,就算有人想学短时间内也掌握不好火候。”
真自信啊,白铭夏笑,“你想放到云来酒楼卖?”
“是。”花芷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她也不绕圈子,直接道:“比如这个肉桃,这样的大块可以切成小块免费给客人试吃,若有客人觉着好他自然会再点,当然,再点就要出银子了,白公子觉得如何?”
“来店里吃饭喝酒的大多是男人,他们对这种过甜的东西未必会感兴趣。”
“只要十桌客人里有一个能想着家里的夫人孩子就够了。”她并不是真要借这里卖
出去多少,而是想借云来酒楼的名气把这东西抬高档次,她相信这东西大多数女人孩子都会喜欢,只要她们口耳相传,市场就打开了。
白铭夏敲了敲桌子,“你那个店铺还是继续往外卖?”
“当然,不管在你店里卖出去多少我都分你五成利。”
五成利!白铭夏讶然,这可真是有魄力,“你就不担心别人只信我云来酒楼,东西都只能从我这里卖出去?”
“那又如何?”
是啊,那又如何,大家都有眼睛看,时间长了自然清楚这货源的来路,云来酒楼一般人进不来,可开在街边的店铺却随时都敞开了大门迎接,看起来花芷是吃了亏,可真要说起来也是舍着孩子套了狼。
怪不得花老夫人要越过几房媳妇把家交给这个长孙女来当。
白铭夏签起一块桔片放入嘴里慢慢嚼着,花芷不紧不慢的喝着茶,看不出半点急躁。
“那便请个中人过来吧。”
收敛起所有气势当了许久观众的顾晏惜接过话头,“中人就在楼下等着,徐杰,你去把人叫上来。”
花芷没有回头,要表达谢意也不是这时候。
她的反应却让白铭夏以为她过来时就算准
了这桩买卖能成,所以直接带了中人过来,更觉得这姑娘了不得了,笑道:“我之前便计划等年后天好了些就去北地看看受苦受难的越之,到时你若有什么需要我带去的交与我便是。”
花芷没说自己今年也会去,只是道:“那到时就麻烦白公子了。”
“论辈份,你当叫我一声世叔。”
花芷从善如流,“是,白世叔。”
白铭夏笑容从眼里浮起,眼神落到顾晏惜身上,“不知这位如何称呼?看着眼生得很。”
“在下陆晏惜。”
陆?京城倒是一有户陆家,不过那家的几位他都是认得的,没听说还有这么一位,“世侄女,这位和你……”
“家中孩子体弱,我请陆先生教他们些强身健体的把式,不说要打得过三五个人,至少病痛能少些。”
说得有道理极了,只是这陆晏惜哪里像个武先生了?可看两人都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白铭夏也没多说,只把这一茬记在心里,想着见到越之得提上一提。
中人是京中有名的诚信人,签下契书后花芷就没打算多留,起身退后两步福了一福,“多谢白世叔,花家承情。”
“承什么情,不过是各
自得利的买卖罢了。”白铭夏自嘲,“要是越之知道我敢要你五成利怕是得和我断交,不过我要是不要,世侄女不会和我做这买卖吧。”
花芷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又是一福,戴上帷帽转身离开。
她喜欢谈买卖,不喜欢谈人情,她素来觉得能谈的人情就不是人情,而是买卖。
白铭夏看着面前桌子上的两个瓷坛,又签了一块肉桃放入嘴里,突然他就笑了,花家要是能跨,他挖个坑把自己的头拧下来扔进去。
从三楼下到一楼,目光纷纷落于花芷身上,大庆朝对女子并不宽容,出入酒楼的女人并不多,便是有也大多是由夫君陪着,如眼前这位明显是姑娘家的极是少见,不过能上三楼,还是莫要妄言的好。
顾晏惜眼神扫过,不少人嗖的把目光收了回去,但也不过是从明看转为偷看罢了。
花芷只当不知那些窃窃私语和她有关,上了马车就取了帷帽,她戴不惯这玩意儿。
窗帘打起,花芷看向外边高头大马上的男人,“今日是我思虑不周,多谢陆先生替我想到了。”
临影看到花芷,大头直往窗子里钻,顾晏惜乐得能离花芷更近,
装模做样的拉了拉就随它去了,“你不过是没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