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您干什么去?”
小何刚接完咖啡进来就看见宫明染速度极快地从办公室里跑出来。
“送我去医院。”
宫明染满脑子都是外公醒了,她迫不及待想要立刻马上赶去医院。
小何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宫明染已经走出秘书室。
她赶忙放下咖啡杯,提包跟上。
车平稳地行驶,小何余光瞥见副驾驶上的女人表情虽然尽量的平静,可是紧握着的双手和抿着的唇还是透露出她此刻的紧张和激动。
小何出声安抚道,“总裁,您别太紧张了,徐董既然醒了,那肯定就没事了,要是有事医生也会打电话的。”
宫明染点了点头,不过拳头仍然攥着,“我知道。”
看出她的迫不及待,小何开车的速度更快了些。
车刚停下,宫明染就马不停蹄地赶去病房。
终于到了病房门口,刚要伸手推门,悬在空中的手却滞住了。
她竟然有些不敢进去。
惊喜来的太突然,她很害怕,害怕打开门后看到的不是她所想的。
万一,万一外公又晕了过去。
万一她一进门外公还是闭着双眼……
吱呀一声,门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胡思乱想。
李姐手里端着盆,她正准备去倒掉洗脸水,没想到一开
门就看见宫明染呆呆地伫立在门口。
她惊喜道,“大小姐,你来了,董事长从醒来就在等你,你快去进去呀。”
“哦哦哦……好。”
宫明染深吸一口气,一步一步往病房里走。
“染染,你来了。”
一道苍老虚弱却十分慈祥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鼻子突然间就酸涩不已,抬头的瞬间,温热的眼泪顺着脸庞滑落,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只隐隐约约看到病床上的老人和蔼慈祥地看着她,朝她招手,“染染,来外公身边。”
“外公。”几乎是发自肺腑的低唤,宫明染失控地跑向徐盛达,俯在他怀里泣不成声,“外公,染染好想你。”
徐盛达一下一下轻轻地抚着宫明染的后背,苍老的眼睛里满是慈爱,“染染乖,不哭了,外公这不是已经醒了吗。”
惊喜交织的复杂情绪笼罩着宫明染,她很想开口说话,把这一年多年发生的所有事都告诉他,可是一张口所有的声音都哽住,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有眼泪越掉越多,越掉越凶。
徐盛达默默地抚着她的后背,像是从前她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哄着她一般。
终于抽泣声渐停,宫明染扬起头,一双漂亮的眼睛已经红得不像话,声
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外公,以后不可以再睡这么久了,你睡着的日子,染染真的好难过。”
“外公答应你。”徐盛达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有些虚弱却很柔和,“我病了的这些日子,染染还好吗?”
宫明染握住徐盛达的手,露出笑容,用轻快的语气道,“好,都好,集团也很好。”
她说的轻快,可是真的有那么好吗?
那时她还只是一个无忧无虑娇养的大小姐,骤然间痛失母亲,继承人的身份也被收回,他还陷入长久的昏迷。
而如今她说都好,是经历了多少苦难才换来这一句都好。
徐盛达心疼地看着他最疼爱的外孙女,历经沧桑的老眼里浮起泪花。
许多话在心里百转千回,最后化作一句,“染染,辛苦你了。”
“染染不辛苦。”宫明染用脸颊蹭着徐盛达的手,外公的手是饱经风霜的苍老,粗糙感很明显,可是莫名地让她心安。
在时闻野身边她也会心安,可这两者之间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外公于她而言,是血脉至亲的安全感,有外公在,她就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全心全意地爱她,她有家。
……
时闻野接到电话过来时,宫明染正坐在病床边一脸笑容地和徐盛
达聊天。
她的表情和她的整个状态都是无比的轻松,笑容也透露出小女孩的娇憨。
她开心,他也忍不住挽起嘴角。
徐盛达注意到门口的他,宫明染顺着徐盛达的目光看过去,立时开心地起身迎上去,拉着时闻野的手往里走。
她今天大概是太高兴了,都没注意到她和时闻野的手是紧扣在一起的,开心地和徐盛达介绍,“外公,他叫时闻野,是,是……”
“外公安好,我是阿染的男朋友。”时闻野朝徐盛达微微点头,态度很尊敬。
宫明染白嫩的脸一下就红了,这才注意到她和时闻野十指紧扣的手,她害羞地想松开,没想到时闻野握得很紧。
她偏头看他,只看见他好看性感的薄唇一张一合,缓缓说道,“您昏迷的这些日子,阿染很想您。”
徐盛达本就长得慈眉善目,他一笑,更加显得和蔼可亲。
他和蔼道,“快坐吧,别站着说话。”
李姐搬来两条凳子,宫明染和时闻野并排坐在床边,看上去像极了孙女和孙女婿来医院看望长辈。
每一个家长都会对孩子的终身大事格外上心,刚刚醒来的徐盛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