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好一个金蝉脱壳。”
君珩呷了口茶,看着黑白交错的棋盘,笑得美如画卷。
楚瑜坐在另一边,单手托着脸,一手拿着黑子,漫不经心地笑道:“什么金蝉脱壳,她这顶多是赶巧了。”
君珩莞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楚瑜没有反驳,只道:“她如今倒是跑了,却是实实在在把我给坑了。”
君珩捏起一枚白子,随意扫了一眼棋盘,缓缓放下,白玉棋子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
“哒“的一声,悦耳动听,清脆动人。
“但,也好过她嫁过去,不是么?”
楚瑜点了点头,随手拿了个黑子:“的确,大秦的众多皇子中,我最不想跟这位二皇子扯上关系。”
君珩浅笑:“人家又没得罪你,再说了,你也不容易。”
“他得罪我的地方多了。”楚瑜哼了一声,刚要落子,就是一怔,看着棋局好半晌才“草”了一声,“怎么又输了!”
君珩愉悦地笑出声来:“论下棋,你从小就下不过我。”
他微微抬眼,灰色瞳孔里闪着光亮,见楚瑜颓丧着一张脸,顿了一下,道:“要不,我让让你?”
“别……”楚瑜将黑子放回盒子里,仰头靠在了椅子上。
君
珩笑看了他一会儿,动手收拾棋子。
“等会儿我收,你放着吧。”楚瑜望着天花板说道。
“无妨。”君珩将白玉棋子放入棋盘中,白色眼睫低垂,漂亮又温柔。
楚瑜移过视线看向他,默了一会儿,道:“宝贝儿,咱们成亲吧?”
“啪嗒”一声,白玉棋子落在棋盘上,咕噜噜打了几个滚,这才倒在一片黑白交错的棋子中。
—
“少爷,咱们就这么过去吗?真的没问题吗?”
眼看着距离剿匪大军的驻扎地越来越近,长风不安的问道。
“嗯。”安红袖闷声应了句,黛眉却是紧蹙着。
长风见她心事重重的,便没再多问。
安红袖骑在马上,心情却忐忑得紧。
曾经,她也是这样一路赶到西北,可秦终南看到她,并不高兴,还想要赶走她。
而今,她又如法炮制,来了扶江谷……
安红袖想要见秦终南,却也怕秦终南生气,虽然,她知晓即便秦终南生气,也不能将她如何,可——她还是忐忑。
“姑娘,那边有条河,咱们不如去休息一下,之后再赶路吧?”
安红袖闻言回神,顺着长风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反正也没想好,既然如此,不如停下来好好想一想。
主仆二人将马拴在河边的树上,又用水袋装了水。
“少爷,这河里有鱼哎!”长风捧水喝时,惊喜地道。
安红袖定睛一看,果然看到了水面下游动的鱼,当即一喜。
“看来今天有口福了!”
安红袖动手将袖子和裤子都撸了起来,又让长风帮她折了个顺手的工具。
“要不我来吧,少爷。”长风看着一身淡青色衣袍,俨然一俊俏公子的安红袖说道。
“你会吗?”安红袖看着他问了一句。
长风努了努嘴,“少爷这是瞧不起人,我是做什么的?我连刺客的暗器都能躲开,还能拿暗器伤人,抓个鱼而已,小事情啊!”
安红袖一想,觉得有道理,便点了点头:“成,那你去抓鱼,我去捡柴。”
“好。”
长风应声,接过了安红袖递过去的树枝,开始撸袖子,见安红袖往一旁的林子里走,忙叮嘱:“少爷,这里荒无人烟的,你别走远,有事儿喊我。”
“嗯,知道了。”安红袖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了。
正是五月末,树木郁郁葱葱,比手掌还大的叶子密密麻麻交错在一起,将日光遮挡了大半。
无论是树木,还是花草,都长得极其旺盛,安红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
能当柴火的东西,不禁有些苦恼。
“哎,可惜不是秋天。”她蹲在一丛野花前叹了口气,而后往前走去,可刚走几步,便扭头朝一个方向望去。
可那里衔接着河边,她站在这里甚至还能看到长风抓鱼的身影。
应该不会有人才对。
安红袖皱了下眉头,转身继续往前走,应该是她看错了。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收回视线的刹那,一双眼睛从灌木丛里探出来,一错不错地盯着她。
安红袖走了好一段距离,这才找到了些枯枝,她欢喜地捡起来,刚要走,就听见一道弱弱的声音:“喂……”
安红袖心下一跳,皱眉回头,却是没看到人。
她惶恐地收回视线,碎碎念道:“是我出现幻觉了吗?一定是……”她想着,抬脚往回走,可刚走两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