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不是不要你。”
听见阿箬的声音,长风顿时一喜:“真的?”
“嗯。”阿箬点了点头,看着月光道:“姑娘要成亲了,要去皇子府,到时候,姑娘就做不得主,也护不住你,姑娘这是怕你出事,所以,才说了这番话。”
长风愣怔着看她。
阿箬叹气:“不然,你以为轻灵它们,是怎么走的?”
长风回想起那日在菡萏院的事情,垂眸收回视线,抿着唇没出声。
“姑娘她——很不容易。”
长风没吭声。
阿箬冗长的叹息了一声,眼眶一点点红了。
“说起来,都是因为上官家,姑娘才走到了这一步,当初,若姑娘没为了大小姐来京城,大概能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她顿了顿,哑声道:“至少,不会有这些事。”
长风没抿了抿唇,半晌道:“虽然,我跟着姑娘的时间短,但我知道一点。”
“什么?”阿箬看他,下意识地问出声。
“姑娘她很在意你们这些朋友。”长风神情认真,语气坚定。
“远比你们想象的,还要在乎,即便,她身陷囹圄。”
阿箬看着长风那张熟悉面容,嘴角动了动,又动了动,却是半晌都没能说出话来。
—
“来人。”
书房内的桌
案前,灯火明亮,上官正则将写好的信折叠好,放入信封,又用蜜蜡封好,这才轻声唤人。
“公子。”黑衣人如一道风似的,无声无息地落入屋内,单膝跪在上官正则面前。
“把这封信,送去给殿下。”
“是。”黑衣人接过信,刚要起身,就听上官正则道:“还有……告诉殿下,再晚就来不及了。”
“是。”黑衣人应声,身影如风一般从窗口飘了出去。
—
安红袖不记得自己是何时睡去的,只记得她做了一个美梦,梦里,那人如往常一般,来到她床边,低笑着同她说话,而后脱了衣服在她身边躺下,温热的唇在她眉心、脸颊、红唇上一一吻过,而后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问她,怎么喝了这么多酒。
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吗?我也不知道啊——安红袖心下如是想。
那人又问她,为什么这么任性?为什么不听他的话?
安红袖委屈地想,她能有什么办法呢?她只是想给他帮帮忙,虽然,她从头到尾也没帮上什么忙。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那人叹气,听上去无奈又伤情。
安红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温热打湿脸颊,嘴角全都是苦涩。
那人慌了神,抱着她轻声
哄着,温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泪,跟她认错,给她道歉。
可安红袖的眼泪却像是决了堤,怎么也流不完似的。
那人抱着她,有过很多次叹息,也说了很多话,可最终,都消失在了夜色里。
翌日一早,安红袖睁开眼的时候,屋内一片寂静,没有轻灵,也没有那个人的气息。
她伸手摸了摸身侧,那里冰凉一片,没有人存在过。
而枕头,却是湿了一片。
安红袖闭着眼睛将被子拉到头顶,身子一点一点地蜷缩起来。
窗外,日光明朗,偶尔有细碎的日光洒进来,照的屋内明亮温暖。
床边,绣花鞋精致漂亮,床上,繁花锦被微微隆起,轻轻颤动。
四月,已经接近尾声。
—
圣旨下来的第二天,魏安歌就跑来了上官家,说是魏国公府得知了赐婚的消息,叫她过去商量大婚的事情。
安红袖拒绝不得,便跟着魏安歌去了魏国公府。
许是对这桩婚事的看重,安红袖再次见到了魏国公以及魏安歌的父母。
“青烟啊,这是我昨日让你拟出来的礼单,你快瞧一瞧。”
安红袖闻言一怔,一旁的魏安歌伸手扯了扯她的衣裳,笑着催促:“还愣着做什么?娘忙了一整晚呢,还不快接着。”
“谢谢娘。”安红袖上前,从魏夫人手中接过了礼单。
魏安歌在一旁道:“这是根据我赐婚时的礼单来的,爷爷说了,你也是咱们魏国公府的女儿,到时候你的嫁妆和喜服都同我一般。”
安红袖又是愣住,错愕地看向魏安歌。
“你这是怎的了?高兴的傻了?”魏安歌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安红袖脸红了红,低下头道:“我、我不算是魏国公府的正经小姐,不用这么奢华,我、我福薄,怕是……”
“你看你……”魏安歌打断她的话,笑着嗔道:“你既是魏国公府认下的女儿,那就是魏国公府名正言顺的二小姐,任由是谁,也不能瞧不上你,你自己更不能如此,知道吗?”
安红袖摇头,推却道:“真的不用这么破费的,上官那边,会帮我准备的。再说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