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河看不懂他。
这种感觉让他挫败。
他在皇宫摸爬滚打多年,自认看人透彻,可秦终南回来后,一切都变了。
他看不懂秦终南,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说他对皇位无意,他又立下军功,甚至还掌管了城郊兵营。
可若说他对皇位有意,他又不同大臣相交,甚至在父皇主动立他为楚君时拒绝……
秦楚河暗暗皱眉,随即儒雅温和地笑了:“八弟说的是,我们兄弟几人,一直都是相亲相爱的。”
秦终南看着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
两个人都不言语,就那么站在桃花林里对视。
明明同处桃花林,却让人觉得两人间隔着无法逾越的沟壑,一个明朗如光,一个暗黑如夜。
就像是永远对立的光与夜,端看谁能将对方吞噬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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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小师妹你是中彩票了吗?心情怎的这般好?”
楚瑜晃荡到夙芳苑时,就看见坐在书案前,面带笑意的安红袖,挑了挑眉,笑问出声。
安红袖抬眸看了他一眼,道:“得了宝贝,心情自然是好。”
“宝贝?”刚在锦榻上坐下的楚瑜闻言跑过来,伸着脑袋睁着大眼问:“什么宝贝?”
“自然是好宝贝。”安红袖笑了下,
将手上的医书合起来,放到一旁,用镇纸将宣纸压好后,开始研墨。
楚瑜“咦”了一声,在安红袖对面坐下,摩挲着下巴细细打量她,见她神色恬静闲适,神色越发狐疑。、
“不应该啊……”
“什么不应该?”安红袖抬眸看了他一眼,低头继续研墨。
“你不是今天跟二皇子出游去了?”楚瑜瞥了眼书案,确定没多出什么东西后,视线再度落在安红袖脸上:“你真的得了宝贝?”
“嗯。”安红袖点头,咧着嘴角轻笑:“我骗你做什么?”
“稀奇!”楚瑜撇嘴,却又想不出缘由,撇了撇嘴,抬手拿过一本医书在安红袖脑袋上敲了下,道:“行了,别卖关子了,快说,到底什么宝贝。”
“师兄……”安红袖吃痛,幽怨地看着楚瑜。
楚瑜哼了一声,抱着手道:“我又不是那谁谁,你别这么看我,我是不会心疼的。”
“什么那谁谁?”安红袖轻笑出声,揉了揉被打的地方,也没多计较,只将砚台推到楚瑜面前,道:“师兄你帮我研墨,我把宝贝拿给你。”
“你最好确定那真的是宝贝。”楚瑜咬牙切齿地说道,慢悠悠地给安红袖研墨。
“不骗你的。”安红
袖起身走到床边,打开盒子拿了一本医书出来,看了看泛黄的纸,眉眼温柔了几分,无比真实地抚摸了下,转身走过来,双手捧着书递到了楚瑜面前。
“就这个?”楚瑜拧眉撇嘴,一脸被骗的不爽。
“对啊。”为了防止楚瑜怒火四起摔了砚台,安红袖从他手中接过砚台自己研墨,笑着道:“我今日回来,门房给我的,说是一个小孩专程送来给我的,我刚刚翻了下,是我没看过的医书,而且,巧的是,上面有治花柳病的偏方。”
“真的?”楚瑜挑眉,将信将疑地拿过书翻了翻,下一瞬猛地睁大了眼睛:“我靠,还真有!”
安红袖黛眉蹙起:“师兄……”
“不好意思,口误。”楚瑜摸了摸鼻子,又翻了翻,忍不住撇嘴:“还真是天热有人送扇子,犯困有人送枕头,小师妹,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楚瑜说这话时,咬牙切齿,掩饰不住的嫉妒。
安红袖咧着嘴笑,看着黑色的墨汁道:“至少,如烟有救。”顿了顿,道:“虽说偏方不一定有用,但,也总比束手无策来的好。”
“嗯。”楚瑜将医书放下,打了个哈欠道:“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嗯。”安
红袖点头。
楚瑜瞧了她一眼,眼眸微闪,问:“今日同二皇子出游,心情如何?”
“还好。”安红袖笑起来,眉眼弯弯道:“桃花林真的很漂亮,桃林酒楼的桃花酥也很好吃。”
“嗯,别的呢?”楚瑜挑眉。
“二殿下也很好。”安红袖笑的平静温和,以至于楚瑜一时间分不出她说的是实话,还是场面话。
“然后呢?”他继续追问。
“没了。”安红袖低头,继续研墨。
楚瑜眸光流转,没再追问。只望着打开的窗子道:“二月了,你什么时候把东厢房的朋友们送走?”
安红袖闻言一怔,连研墨的动作都忘了。
半晌,她垂下眼帘,轻声道:“再说吧。”
人都是有感情的生物,那些小家伙她养的久了,也就舍不得了。
况且,它们没说要走,轻灵也没说。
所以,安红袖不会赶它们走。
“那行吧。”楚瑜知道多数无意,站起身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