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已经被打整好,丝毫没有打斗过的痕迹,空气里没有血腥味儿,也没有乱七八糟的血迹。若不是安红袖昨晚清楚地听见那打斗声,以及后来处理尸体的声音,简直都要怀疑那是她的幻觉了。
此时,安小北正跟秦钟南在院子里学习武功,说是学习,也不过是最简单的招式而已,安红袖不是第一次看见,也不会觉得奇怪。
她的目光略过安小北,在秦钟南身上打量了一瞬,见他没有丝毫受伤的痕迹,这才松了口气。而后朝着厨房走去。
“红袖起来了啊,快洗洗手,准备吃饭吧。”刘氏从厨房里走出来,瞧见安红袖后笑呵呵地说道。
安红袖点了头,笑着应下,转身去洗手。
早饭的时候,没有人提及昨晚的事情,安红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午饭之后,安红袖寻思着该去看一看外公外婆,看看他们先前服用的汤药如何了,顺便看看安云之有没有把轮椅做出来,是以,特意问村长家结了牛车。
一听说安红袖要去外公外婆家,刘氏很是开心,连忙答应下借牛车的事情,而后便跟秦钟南交代了什么。
等到秦钟南赶着牛车回来时,身上便多了
一个灰布包袱,刘氏从秦钟南身上接过灰布包袱后,便拿过来给了安红袖,笑着道:“丫头,这是给你的。”
“干娘……”安红袖愣了一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听见刘氏笑呵呵地道:“干娘先前给你做的那条裙子,不是给长远包伤口的时候撕坏了吗?干娘寻思着又给你买了一条。”
安红袖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那条裙子可是刘氏辛辛苦苦花了好多时间做出来的,可是她……
“干娘,对不起。”
“你这孩子,好端端地,道什么歉啊?”刘氏拍了拍安红袖的手,笑的慈祥而疼爱,“说来啊,干娘还得谢谢你呢!要不是有你在,长远那天能不能活着下山都不一定呢!你啊,是个好孩子。”
听着刘氏这话,安红袖鼻子算的厉害,胸口也闷闷的,她有些想哭,甚至还想问一问刘氏,她知不知道张长远要离开的事情,可看着刘氏,她却什么都问不出来。总觉得,一旦问了,就是在伤害刘氏。
可刘氏对她这么好,她怎么能伤害她呢?
安红袖收下了那条新裙子,并且,在刘氏的要求下,换上了新裙子去走亲戚。
临出门时,不放心独自在家的黄花蛇
,又怕那些人再过来,便只能请秦钟南中午过来照看黄花蛇一下。
再怎么说,黄花蛇也算是救过秦钟南的蛇,相比于村长夫妇,安红袖觉得还是拜托他比较合适。
刘氏买给安红袖的是一件蓝色的下裙,搭配着安红袖杏色的上衣很是好看,在七月的日光里,显得青涩又清新,刘氏瞧了很是喜欢,嚷嚷着说下次去镇子上,说什么也要把那套粉红色上衣,朱红色下裙的那套买回来。
说着,还一个劲儿的跟安红袖说那衣服是有多好看。
安红袖见她如此开心地同自己描述,心下暖洋洋的,却并未拒绝。
她想,既然秦钟南总归是要离开,那让刘氏转移一下注意力也不错。
—
因着回来的那一天从飘香楼拿了银子,安红袖还特意给刘氏和安氏等人买了新鞋子什么的,结果回来的时候,被家里飘出去的血腥味儿吓了个半死,如今听刘氏说起衣服,这才想起这一茬来,忙问秦钟南昨天的东西都放哪里了,得知在闲置的屋子里,这才跑过去,将里面的东西一一打开,将小北地东西拿给他以后,又把给安氏和刘氏买的簪子和耳坠拿给她们,紧接着把给大家买的
鞋子拿了出来。
秦钟南已经习惯了安红袖在买东西这件事上忽略自己的事情,眼看着安小北拿到了属于他的麦芽糖、玩具,以及崭新的鞋子,秦钟南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却也没有转身离开。
然后,他就看到刘氏和安氏拿到了簪子和新鞋子,村长拿到了灰色的长袍和一双墨色的长靴,秦钟南还是没动。
他就斜倚在门口,漫不经心,又饶有兴致地看着。
安红袖不是察觉不到那目光,只是不好意思回望,眼看着给大家的东西都分的差不多,安红袖又叮嘱村长夫妇把他们的面和油带回去。
村长夫妇哪里肯要?说什么也不同意。
可安红袖买东西的时候,便是想着他们的份,自然是要给他们的,见他们不肯要,便垂了眼帘,伤心地道:“干爹干娘这是不拿我当自家女儿了。”
刘氏哪里舍得让安红袖伤心,当即道:“这是说什么傻话,我们自然是拿你当自家女儿的。”
安红袖抬眸,望着刘氏委屈可怜道:“哪儿有女儿给东西,爹娘不要的道理?”
只两句,便成功堵住了村长夫妇的嘴,让二老把东西收下。
秦钟南站在一旁,忍不住多看了安红
袖两眼。
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安红袖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抬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