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安阳恼怒的骂声,安红袖麻木的心已经无动于衷,只眨了下眉眼,语气平淡道:“安阳,我这门不便宜,而且,我娘已经跟你和离,你要是今天把这门给踹坏了,回头我就去衙门告你去,按照这秦国律例,你到时候得赔钱给我重新做一扇出来。”
安阳一听这话,顿时急了,怒道:“我可是你爹!这天底下,哪儿有当儿女的把自己爹告上衙门的!我告诉你,安红袖,今天我就踹了,我看你能把我怎么着!”
闻言,安红袖不由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她算是发现了,这人一旦打开了下限,那就真的是没有下限了。
“我不能把你怎么着,但是,你要是敢把我的门弄坏,回头我就买凶杀人,把你们老安家的人都给杀了。”顿了顿,安红袖凉凉道:“你该知道,我认识草药,手上也有钱,即便不买凶杀人,我也能花钱找个打手,去把安海打个半身不遂,以后都瘫痪在床,到时候,你的日子,可就不是这样了。”
“按照你在老安家的地位,怕是要日日给安海端屎端尿,如果你能做到,你就继续砸,对了,先前我去镇上的时候,还买了毒药呢,我昨天都能神不知鬼不
觉地把你弄回老安家,回头自然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毒药下进你们饭菜里。”
“你要是真的孝顺你爹娘,你就应该盼着他们好好活着,反正我不孝,你得罪了我,我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安红袖语气幽冷,安阳听得却是心下后怕。
他忽然就想起安红袖怒打安海,和用匕首划伤安老头脖子的事情来,脊背凉了一凉,猛地打了个哆嗦。
“你这个不孝女,你知不知道你在说啥?我可是你爹,你要是杀了你爹,你还能活?!”他话虽强横,但却不敢再踹门砸门。
毕竟,安红袖都能敢众目睽睽之下拿匕首抵着安老头的脖子,那还有啥是安红袖做不出来的?
“反正你们天天来折腾,我也活不好,不如大家就一起死,这样,至少娘和小北能活的好。”安红袖语调淡淡。
安小北听了这话一慌,紧紧抱住安红袖的胳膊,刚要开口,就被安红袖示意不要说话,忙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安阳听见这话,一时间也懵了,又觉得安红袖能做出这种事儿来,顿时气焰都焉了下来。
“袖儿啊,你说你,说啥胡话呢!爹啊,没想跟你折腾,爹也是心疼你的不是?
”见安红袖不吃强硬的那一套,安阳软下声调说道。
经过昨天的事情,安阳已经想明白了,要想过上好日子,那就得紧跟着安红袖才行,毕竟安红袖能赚钱,跟着安红袖他就不用起早贪黑地干活儿,也不用天天挨骂,更不用落到喝刷锅水的地步。
一想到自己和安氏和离之前的那段日子,安阳便觉得怀念不已。
那时候虽然借住在张长远家,但他们日子过得很开心,安红袖每天都会给他们变着花样做好吃的,不光有酒有肉,还有滋有味儿。
一想到那段日子,安阳心里便无比向往。
可是这样的日子,却在一瞬间被毁了。
要不是安红袖非让自己跟安氏和离,自己早就住上大房子了,哪儿会有现在的狼狈?
一想到自己早上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个土豆,还有平日里安老夫妇和安海对自己的嫌弃鄙夷,安阳便打定主意,一定要回到安家!
站在院子里的安红袖焉能不知道安阳打的什么主意,她讥诮的扯了扯嘴角,心下替安氏不值,也替安红袖不值。
安阳此人,过得可以的时候,就愚孝、烂好人一个。过得不好的时候,就开始无下限,安氏嫁给他,真是瞎了眼,
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想到这儿,安红袖拉着安小北回了院子,理不理会安阳。
安阳站在门口好声好气的说了半天,都听不见回应,不禁有些急了。
“袖儿?袖儿啊?你听见爹说的话了吗?”
安阳话罢,耳朵紧贴着铁门听着,然而,并未听到丝毫的声响。
他拧了拧眉头,又喊道:“小北,小北?”
可喊了半天,没人理会,又忍不住喊安氏:“月娥?月娥?”
可同样没人理会。
安阳眉头蹙起,一时搞不清安氏是在家还是出去了,但也不敢再踹门,便寻思着先蹲在门口等着。
毕竟安家的活儿还没完工,下午的时候,工匠们还要来干活,他就不信,当着工匠们的面儿,安红袖还能不认他这爹!
打定主意后,安阳便一屁股在安红袖家门口的石头上坐了下来。
是以,才有安氏和刘氏看到的那一幕。
“安阳,你在这儿干啥?”
刘氏和安氏走到家门口后,看着坐在石头上的安阳问道。
“哎呦,原来是嫂子啊!”看见刘氏,安阳笑呵呵地打起招呼来。
刘氏拧了拧眉没有应声。
安阳看到站在刘氏身边的安氏,忙上前道:“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