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霜是出来找铸剑师的。
大后天就要和那些练武之人切磋了,她得有一把趁手的兵器。
之前在台上表演的时候那把剑,虽然也是真的剑,但对于白霜来说充其量就是个临时工具,不能称得上是武器。
即便白霜不用武器都能打败那些练武之人,但是既然都答应要和他们切磋,那就得拿出点花里胡哨的“本事”来,这样才能让他们折服。
没有人比白霜更懂他们的心理。
不过白霜还没开始看,只是和元若一起走进了街市里,余光就瞥见一道熟悉的白色身影。
“倾姑娘。”晏清的嗓音非常具有独特性。
那种清冷又迷人的味道,就像是冬日凛冽的寒风中卷来的一股梅花冷香。
白霜已经掌握了晏清的个性,她知道对待晏清不能用太过热情的态度,这样反而会把人给吓走。
对付这种人,你就得比他还冷淡,这样他说不定还会主动靠近。
就像现在。
“是晏神医啊。”白霜懒懒地掀眸,神色平静,眼神淡漠。
相比较白霜的冷淡,元若就热情多了。
她笑着看明风,“真巧,你们也在这里,你们是来干什么的呀?”
明风微笑着说:“我们一直都在那边
摆摊看诊。”
“哦哦,看诊的啊,那你们赶紧回去吧,别耽误了要看诊的人。”元若连忙说道。
她没想明白这两个要看诊的人,为什么会跑过来跟她们说话。
而且关键是——也没话啊!
白霜的反应冷淡,晏清只能主动问道:“倾姑娘此行目的为何?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忙。”
“我家小姐要铸剑……”
“不必了。”
在元若把最关键的两个字说出来以后,白霜才打断了她。
白霜淡淡地说:“晏神医,我想我上次也说得很清楚了。
“衣服只是还你的恩情,因此我们二人之间已经扯平,你无需再还我什么,我亦是如此。
“既然如此平衡,那你也不用再多跟我这样的人有什么牵扯,以免沾染上什么说不清的事情。”
白霜微微偏头,“元若,我们走。”
她率先抬步离去,元若只来得及给明风一个眼神,而后就快步跟了上去。
晏清站在原地,眼眸微垂。
“大师兄,我觉得倾白霜说得有道理啊。”明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像他们这样的人,求的不就是一个“平衡”吗?
这说到底就是心理作用,心里觉得平了那就平了。
既然倾白霜都认
为毫无瓜葛,那他认为大师兄也不必再斤斤计较。
晏清说:“未平。”
简单的两个字,却透露出他并不简单的情绪。
晏清和明风回了院内。
“大师兄。”许宛柔高兴地跟晏清打招呼。
但晏清只是轻轻地对她点了头,便钻进房间不出来了。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
许宛柔走到明风身边,看着晏清的房门说:“而且你们今天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是有点事。”明风刚要开口,就听房间里传来一些动静。
明风立马改口道:“就是在看诊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花痴的姑娘。
“那姑娘的眼神盯着大师兄,就跟恶狼盯着肉一样。
“大师兄不想徒增麻烦,所以就提前收摊了。”
许宛柔十分理解这种情况,点点头。
不过她还是皱眉说道:“要不然下次你们还是带着我一同去吧,这样我还能帮你们挡挡这种女子。
“如若每次遇到这种女子都要提前收摊,大师兄还要不要历劫了?”
许宛柔和明风在外面说话,晏清则是在屋里翻找东西。
他捧出一个黑金色的木盒放在桌上,缓缓打开。
木盒里放着一块玄铁。
这玄
铁是他年少时偶然获得,他不知道该用它做什么,索性就一直带在身边。
奇异的是,有这块玄铁在身边,他的心神似乎能够更快地安宁下来。
倾白霜要铸剑,这块玄铁正合适。
或许这就是他带着这块玄铁多年的目的。
看来人生中的一切早就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晏清合上木盒,内心没有不舍。
“明风。”他叫了一声。
明风推门而入。
“找全城最好的铸剑师,让他用这个做一把剑,做好了给倾姑娘送去。”晏清把木盒递给他。
明风应下,小心收好,又问道:“大师兄,这回算平了吧?那我们也不用为她赚赎金了?”
晏清没有答话,只是摆手让明风离开。
门再次关上,屋内一片寂静。
晏清的清冷眸光遥遥望向某处。
平了吗?
或许是平了吧。
可他为什么还是有种放不下倾白霜的感觉呢?
……
次日下午,白霜收到了这把新鲜出炉的宝剑。
只听得“哗啦”一声,她拔剑出鞘,原地耍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