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凌凌的月光下,迟迦南轻松地说出这一番话。
但他没想到,白霜竟然缓缓摇了摇头。
白霜仰着头看迟迦南,美丽的眸子平静而坚定,“你能破例把我选进雁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
其他事,我不想拖累你。”
迟迦南注意到,白霜说的是“拖累”。
他堂堂魔教教主,被一个新入教的弟子说“拖累”。
而他,还不能反驳。
因为迟迦南觉得白霜这个人很神秘,很不按套路出牌。
她那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他这个人。
似乎他的所有秘密,都在她的面前无所遁形。
迟迦南尴尬地咳嗽两声,顺便移开了视线。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紊乱了些。
糟糕,紧张了。
这种被看透的感觉真的很不妙。
就好像被窥探了内心世界似的,一点隐私都没了。
“那个什么。”迟迦南努力想着话题,想要转移尴尬和紧张的情绪。
就在这时,白霜的肚子又“咕噜噜”地叫了。
而且还是一长串响声。
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那么突兀和响
亮。
“哈哈哈哈!”迟迦南笑得豪爽。
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这声响可真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迟迦南拍了拍银钱袋,冲白霜挑眉,特土豪地说:“走啊。
我刚好和几个兄弟约了吃夜宵,山下那家酒楼彻夜不休,你想吃什么都能给你做。”
说到吃的,白霜十分不争气地咽了一口口水。
她以前不是这样的,她对吃食并无太多要求,只要能饱腹即可。
在前几个世界中,白霜也只会在特定的情况下,在特定的需求中,对某样食物表现出特定的喜爱。
但现在……
她是真的饿了。
这个世界,原主的身体影响度比较大。
白霜不太能抗。
“那我去换身衣服。”白霜从井边站起身。
然而她真的太高估这具身体了。
白霜一站起来,就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眼前一黑,她竟然直直地往后倒去。
“你是想讹本教主银钱吗?我可什么都没做,你休想从我袋中讹去一分!”
白霜落入一个宽厚温暖的怀抱中。
怀抱的主人又开始戏精了。
白
霜这次状态进入得很快,一张口,就有那味儿了。
“是,你是什么都没做。
可你只需要站在那,露出你这张英俊到人神共愤的脸,那我便被你给帅晕了。
若是你不出现,我就不会晕倒。
你说,你是不是得给我付些药费?
我这叫讹诈吗?
不,我只是一个被你英俊的外貌、迷人的气质,给迷晕的小可怜罢了。”
听到这一番彩虹屁,懒蛋简直瞠目结舌。
他缓缓举起大拇指。
高,实在是高。
从来没想到主人还能说出这么矫情做作的话。
真是……
太好笑了哈哈哈!
迟迦南也被白霜的表现给惊到了。
他都已经做好了白霜接不住他的戏,反而还小小地怼他一通的准备。
因为迟迦南知道,温白霜就是这么不按套路出牌。
可谁知,两级反转,温白霜又出乎了他的预料。
竟然和他对上戏了!
而且,瞧瞧温白霜那真挚诚恳的眼神。
要不是他机智,可能真的会被温白霜给蒙骗过去。
以为她的晕倒,是因为他的英俊了。
迟迦南松开
白霜,“好了不演了,你快点去换身衣服,我们抓紧时间出发。”
……
山下,雁归楼。
因为这座山都被雁落教给包圆了,所以山下的店铺取名,都会从“雁落”这两个字发散。
雁归楼,便是生意最火爆的酒楼。
从早至晚,全天十二个时辰不打烊。
只要进店点菜,后厨就有大师傅做菜,有小二端菜上桌伺候着。
“小二,把我上次存在这的上等女儿红拿出来。”二楼靠窗的位置,一白衣男子冲小二招手。
小二笑着喊道:“好嘞骆公子,我这就去取。”
骆诗博掏出一支笔,拍在桌上,笑着对其他两个人说:“迟迦南那家伙总算是出关了。
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可以,但烦请你把笔给收起来。”蓝衣男子皱眉,嫌弃地用指尖把笔推到骆诗博的面前。
骆诗博不干了,“随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嫌弃我?
你还好意思嫌弃我?
随海拉过身边穿紫衣的男人,躲到紫衣男背后。
他还挑衅骆诗博,“你打我啊,来,你冲着我
的脸打。”
骆诗博把牙齿咬得直响,“禾肆瑞,你让开,我今天非得打破随海这臭小子的脸!”
禾肆瑞慢悠悠地端起茶杯,吹散浮末,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