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善公主虽然心里对赵轻丹多有不满,这次选择与她统一战线不过只是无奈之举,心中对赵轻丹还是不屑不信任。
但是眼下看来,赵轻丹却是神机妙算,李默的每一步都精准地踏在赵轻丹设计好的位置上,现在李默对傅山的怀疑已经不知不觉中淡化了不少。
只要再加两把火,李默就会掉进赵轻丹和自己提前设计好的局里,会自己放了傅山。
洛善公主想到这里,忍不住有些欣喜,夫妻二人分割近十日,洛善公主只觉得思念如潮,迫切地想要和如意郎君相见,又知傅山在天牢里受苦,心中思念更甚,一刻也不想让傅山在牢里多待了。
“皇姐说得有道理,只是赵轻丹与慕容霁两人都极其精于算计,我们每一步都要加倍小心,不能中了他们的计。”李默浅抿了一口清茶。
洛善公主笑着点了点头:“赵轻丹不得不防,但是傅山确实是无辜的,皇上要不就把他放了吧?衡儿这些日子里老是嚷着要爹爹,我看着孩子心里就跟千刀万剐一样痛,那天牢根本不是人待的地方,傅山哪里吃得了这样的苦!我向皇上求个情,求皇上饶
恕他吧。”
李默抿唇,看着手里的茶,许久没说话。
洛善公主见此,不由得有些忐忑起来。
“皇姐先别着急,再等三日。”李默沉默许久之后才又重新开口道,“赵轻丹现在肯定就在凤阳,估计也正在暗中观察皇宫的动静,我们就且先等上几天,若是再没什么动静,朕便将驸马放了就是。”
洛善公主有些哀伤,但也知李默认定的事情轻易不会改变,也怕自己再多说会引起李默的怀疑,便只点了点头:“一切都听皇上的安排就是。”
“皇姐放心,朕会派人好生照看驸马的。也会让派两个太医院的太医在一旁照顾,确保驸马体内的毒已经解开了,不会再发作,更不会让驸马的性命受到威胁,这点朕可以跟皇姐你保证。”李默不急不缓地说道。
“我自然是相信皇上的,我只求傅山能安然无恙地与我母子二人相见……”洛善公主说着,又拿起锦帕擦了两下脸上并不存在的眼泪。
“……”李默颔首道,“皇姐既然来了,就去牢中看看驸马吧,你夫妻二人许久未见,想必也有一番衷肠要诉。”
洛善公主一喜:“多谢皇上
!”
天牢内,平日里趾高气扬的狱卒此时已经换了一副嘴脸,满脸堆笑毕恭毕敬地带着洛善公主进来,到了傅山所在的牢门前,抽出钥匙将门打开:“驸马爷,公主殿下来了。”
傅山闻言缓缓地转过头,看到洛善公主的那一刻,瞳孔微微的收缩了一下,剑眉微蹙:“你怎么来了?”
洛善公主瞪了一眼还站在身边傻笑的狱卒,对方立即识趣地行了一礼,退下了。
等旁人一走,洛善公主便卸下来伪装,快步走到傅山面前,看着傅山乌青的,还有下巴上冒出的一点杂乱的胡茬,心疼地抬起手在傅山脸上摸了摸。
“这些日子真是苦了你……”说这就要落下泪来。
傅山抬手覆在洛善公主手背上,摇摇头道:“我没事,倒是辛苦你了,衡儿可有淘气?这些日子我不在,他肯定又闹你了吧?”
“没有,衡儿很乖,只是白日里老是哭着要爹爹,夜里睡梦中也要念着爹爹教他舞剑。”洛善跟这个破涕为笑。
两人难得有这么温情的时候,双方都十分有默契地不选择打破。
交谈了一会儿府中的情况之后,洛善公主便问起傅山在牢
里的情况来。
傅山只是抿着唇不说话。
洛善一看傅山这个反应就将情况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怎么?这牢里的狱卒苛待你了?一群狗奴才,你可是我堂堂长公主的驸马!哪个没长眼的敢为难与你?真以为本公主是死了不成!”洛善公主越说越气,蹭的一下子站起身来,“是哪个狗奴才?本公主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傅山顿时有些头疼,站起身来拉住洛善公主:“你先冷静一下,不过就是几句无关痛痒的粗鄙之言,我并不曾放在心上,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洛善公主火冒三丈:“你可是当朝驸马,岂容得这些低贱的狗奴才冒犯!不给这些狗奴才长长教训,他们还真以为你好欺负呢!”
“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吗,你就别再揪着不放了。”傅山一把将洛善公主搂进怀里,岔开话题,“你今日怎么会来?皇上准许你来看我?”
洛杀公主有些得意地撅了噘嘴:“那可不,听说你昨夜在牢中差点中毒,我差点没急得一口血喷出来,今日大清早的就来宫里跟皇上哭诉,皇上见我思夫情切,便准许我来见你了。”
傅山
轻轻叹了口气:“前两日先是一场无名火,昨夜又是下毒,看来这宫里有人想置我于死地。”
洛善公主轻笑一声:“你可别怀疑皇上,他可没动想杀你的心思,这其中的幕后主使另有其人。”
“公主难道知道其中隐情?”傅山有些惊讶地离远了些,眼神中又是惊讶又是好奇。
洛善公主得意地点点头:“你平素不是最聪明了?这回怎么变得如此愚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