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结果上报到渝北将军那里后,小酒便坐在桌子旁一副失了力气的模样。
白靳见状小心翼翼地走到他身边问道:“既然事成了……那阿六他……”
不等白靳说完,小酒便急切地开口道:“渝北的将军命人把他从帐子里拖了出去,我出去的时候看到他们把他……把他扔在了军营后面的野地里。”
听到自己的同伴就这样被抛尸荒野,白靳的脸色变得愈发难过起来。
其他三个铁吾军自然也好受不到哪里去,一时之间,帐子里的五个人或坐或立,都低垂着头颅一言不发。
在这样萎靡的气氛中,白靳盯着满脸自责和难过的小酒出神,她知道小酒此时一定比他们任何人都难过,毕竟阿六是他眼睁睁看着走的。
此时的他显然比任何人都需要安慰。
想到这里的白靳强打起精神,坐到小酒面前直视着他说道:“小酒,你听我说,你没有做错什么,最重要的是,你没有辜负阿六对你的信任。等咱们回了军营,我们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罗将军,罗将军一定会为他骄傲的。”
小酒眨了眨眼睛,喃喃地重复道:“将军会为他
骄傲么?”
白靳坚定地点点头,接着说道:“会,我们都会为他骄傲。”
小酒身上的紧绷感这才消逝了一些,白靳见状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肯定很不是滋味,但现在还远远不到咱们伤心难过的时候。阿六他给咱们赢来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必须趁着此时做一些事情才行。”
白靳说到这里站起身,看着帐子里其他几个铁吾军说道:“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将这边的消息传递给罗将军,渝北将领如今一定已经知道了那批家眷的藏身之处,我们不能让他得逞。”
“我们要尽快告诉将军,大家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再沮丧下去了。”
几个铁吾军在白靳话语的力量下果然振作了一些,小酒闭了闭眼睛说道:“你说得没错,我这就写信告诉罗将军这边发生的事情。”
罗雀收到小酒寄来的书信之前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因此当看到信中说“第二批女子中逃了一个人”时,他的脸色几乎是变得难看起来。
“来人,”罗雀叫来一直在门外等候吩咐的手下,略微有些着急地说道,“给渝北军
那批女眷送饭的人呢?告诉他,让他速速清点一遍女眷人数,然后再来找我!”
手下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罗雀着急的脸色还是急忙按照他说的去做了。
送饭的铁吾军果真很快便跑到了罗雀面前:“将军恕罪,属下糊涂,竟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罗雀知道跑出去的女人既然已经回到了渝北军营,此时再追究也没有什么意义,于是他摇了摇头说道:“一个弱女子能轻而易举逃出你们的看管,这事无论如何都值得你们反思。等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们自行去领二十军杖吧。”
送饭的人哪里还敢说什么,只是低着头连连称是。
罗雀此时却还在为另一件事困扰着,小酒的来信中提到渝北将领已经知道了铁吾军抓走他们女眷的事情,到时候若是逃跑的女眷带着渝北军前来关押着他们的地方,那就全都暴露了。
想到这里的罗雀对送饭的士兵说道:“那个屋子现在不安全了,其他几个人不宜在那里关着。”
“这样,你带人去离军营远一些的地方找一处屋子,注意隐蔽性要好,不能引人注目,等天黑时便
把她们转移到那里去。”
送饭的士兵有意将功补过,于是急忙说道:“将军放心,属下这就去找合适的地方。”
士兵说着转身想要离开,罗雀却又叫住他补充道:“记住,只转移她们就行,切不可伤害她们。不过这次可要看好她们,别让她们再从你眼皮子底下跑了。”
送饭的士兵顿时后背一紧,行了个礼说道:“将军放心,属下这次一定会万分小心,不会再把事情搞砸了。”
就这样,铁吾军截来的十九个家眷,有在不声不响之间被送去了另一个地方。
而此时渝北军的将领在忙完了奸细的事情后,觉得自己是时候对外公布事情的真相,也好趁机洗清自己的冤屈。
于是他叫来几个士兵,吩咐他们在军营和恕南城里对众人广而告之,就说是铁吾军的人藏匿了那批家眷。
但毕竟众人曾经被他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过,如今又这样大肆宣扬一番,倒让大家愈发怀疑这一切都是渝北将领故意为之。
恕南城里的老百姓听说了这件事以后连连摇头。
“这都什么时候了,咱们渝北军这边的将军还搞这一出呢。”
“可
不么,他也不看看如今咱们渝北军的风评都差成什么样了,我这出去都觉得丢自己的脸。”
“就是,看看人家铁吾军,有组织有纪律,你就是说是他们干的我也不信啊。”
不同于城内百姓们对渝北军的哀声怨道,军营里的渝北军们更多的是对他们将军的不满。
“我说咱们将军可真是的,这刚消停了没多久,就又来这一出,就不能换个花样么。”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