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外界的传言,赵轻丹自己也听了不少的。
不过她都没有往心里去。
她和慕容霁私下提起过这件事,都觉得于夫人之所以去找慕容浔商量延期,的的确确跟于富贵有关。
如果不是孙诀突然出事,于富贵按照之前的计划回京的话,说不定圣旨已经下了,婚期都会定了。
可是现在看到慕容敛的不满和于家的态度,赵轻丹反而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意味。
怎么看起来,像是于家躲着慕容敛一般,但愿是她想错了。
慕容浔也让大内总管送了礼物过来,是按照过去的惯例,给弟弟们都送了玉质屏风。
慕容敛老老实实地谢过皇恩,宴席也到了尾声,总算是散了。
大内总管从宽王府出来,就到慕容浔的跟前回话。
慕容浔今日很忙,原本还想着若是能腾出空子,倒是可以出宫去宽王府逛一圈,但到底是没有这个闲工夫,就随口问了一句:“宽王府的情况怎么样?”
“回皇上,宽王府上到了不少客人,奴才看到宸王和王妃,还有立王殿下都在呢。”
“嗯,于家人也去了吧?”
他问完数秒,发现没有听到回答,一抬头就
看到大内总管为难地扯着笑:“似乎,于家并没有人过去。奴才原以为是自己没瞧见,临出门的时候问了王府的人,确认了这个情况。但于家一早是送了礼物过去的。”
“于仙穹没有去吗?”
慕容浔轻轻蹙眉:“宽王呢,心情如何?”
“像是不大高兴的样子,整个人瞧着没精打采的。”
平时他们来往频次降低了也就罢了,可是这样的日子,对于宽王来说肯定是很特殊的。
于仙穹偏偏缺席,他能好受就怪了。
慕容浔想到了此前于夫人在书房里信誓旦旦地跟他说过的话,心里生出一丝不满。
他没什么表情地挥了挥手让人下去,就又听到外面有人来报:“皇上,西北急报。是于富贵将军亲笔密信。”
慕容浔神色一凛,整个人也坐直了一些:“让人进来。”
于富贵的密信用火漆小心地密封好,以最快的速度抵达京城。
如果只是平时述职的信函,绝不会用这样的形式送达到慕容浔的手里。
所以他猜测于富贵那里出了什么紧急情况,莫非是找到了谋杀孙诀的凶手?
等看完了信,慕容浔才知道情况远超出他的预想。
于富贵在信上说,除了孙诀之外,军中还死了一个前护军兵长,名为谢标。
据说,这个谢标过去跟孙诀的关系就非常好,是孙诀很信任的一个人,他还经常替孙诀代笔写信。
谢标不过是去小树林里溜达了一圈,就被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冷箭给正中喉咙,彻底咽了气。
同样蹊跷的事情还有,右骑兵副都尉张骁林外出巡逻,不知踪迹。
自离开了大营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更没有在附近找到他的尸体。
接二连三地发生古怪的事情之后,于富贵心惊胆战。
他原先觉得孙诀的死说不定是有人暗中不满他老人家的严厉作风,或者是过去被责罚地太狠了,心里暗暗生恨下了毒。
所以他排查的线索,都是在军营。
但不断地出事,于富贵难免多想,就命人暗中观察了临近的几个异族的情况,在细密的巡逻之下,还真让他发现了,这段时间距离西北军大营最近的溯族人,常有一些出没在西北边防的小镇上,行迹鬼鬼祟祟。
而自上一次禹王战败,跟异族勾结不了了之后,几个异族都被先帝先后敲打过。
先帝当时就下令,让他
们不得靠近边防城池半步,如有违抗,定然不会轻恕。
信件的最后,于富贵谨慎地落笔:“臣恐怕,孙老将军被害一事,会跟异族人有关。”
慕容浔慢慢地将信纸收进柜子里,心里想的是,如果真的跟异族有关,军营中也不会完全脱了干系。
能不声不响地杀了两个人,又有一个副都尉下落不明,必定有内应的。
真要是内忧外患交织而来,西北,恐有大麻烦。
“去一趟宸王府,请宸王入宫。”
慕容霁奉了口谕进宫的路上,冷不丁下起了一阵小雨。
因为在神虎门下了马车,之后的路难免走在雨中,虽然内官一直替他撑着伞,慕容霁的衣袖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些微湿。
等他被内官引进门,就看到慕容浔站在窗边,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水发呆。
“皇兄,怎么站着吹风,小心着凉了。”
慕容浔身上只着了一件单衣,看起来有些单薄。
听到声音,他转头对慕容霁露出一个笑,又示意所有的宫人退了下去。
“来了?坐吧,有个东西朕得给你看看。”
说完,他就将于富贵送来的西北密信拿